而夏林看著他笑,卻是只覺得嘴唇發(fā)干。褚遂良何許人也,太宗一朝名臣如云,但托孤大臣卻只有兩人,一個是長孫無忌一個便是這褚遂良。
說太多其實也沒啥卵用,反正就這么說,他跟歐陽詢、虞世南、薛稷并稱“初唐四大家”,同時還跟長孫無忌同為李世民的托孤大臣,哪怕是武后掌權也只是敢把他往下貶個官,神龍之變后他還能平反追封謚號“文忠”,配享唐高宗廟庭,累贈太尉。
這就說明這個人牛逼到頭了,雖然現(xiàn)在的場景發(fā)生的大背景是沒有了大唐,但朝廷還是朝廷,該有的牛逼人物應該還是會往外冒的。
還好,現(xiàn)在夏林遇到的是天真爛漫的書生褚遂良,要是遇到的是宰相褚遂良,他可是真不敢這么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不過能跟褚遂良稱兄道弟,這感覺就顯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只是容不得他過多感慨了,馬車這溜溜達達的在傍晚時分也就進了城,褚遂良當然是邀請他們一同去參加他們的同鄉(xiāng)聯(lián)誼,但夏林最終還是婉拒了,畢竟自己這邊的確還是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準備的,他明天可不光是要錢那么簡單,還得往州府衙門報備人口、地理和水文資料,事情可不算少。
隨便在個客棧里對付一夜之后,之后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于是便開口問了起來:“你這意欲何為???”
雖然夏林不認識這人,但卻從他說話的氣度跟音量上可以看出來這人的來頭絕對不小,于是他果斷的抓住機會,深吸一口氣開始說道。
“我本是那新平鄉(xiāng)的鄉(xiāng)正,新平鄉(xiāng)本一千五百戶,如今卻只留九百余戶,戶戶無有少壯,農(nóng)田荒廢、商路不通,我見那老者無有所依幼者無有所養(yǎng),心中焦灼,便想依山傍河而設工坊置碼頭,但新平鄉(xiāng)自脫出鄱陽縣之后便再無半分撥款,這些日子以來即便是鄉(xiāng)中衙役差勞之資費都是我自掏腰包,這置工坊碼頭之款項屬實是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所以我便跋山涉水來到州府之中,僅想要個救民之金,那府中人卻說讓我尋縣里,可新平鄉(xiāng)無上縣,我百般解釋卻仍是無果最終還是將我扔了出來?!?/p>
說到這里時,夏林直起身子給大家伙兒看了一下自己屁股上因為被丟出來而在地上摩擦出來的破洞,這行為不雅,但看在眾人眼中卻是無比唏噓。
“我此番也并非是想告狀,畢竟那府中說是依王法辦事,那我也無可指摘,只是心情郁結,寫個小作……小文罵上兩句過個癮。”
郭大人抿著眉頭:“跪在這里又是意欲何為?”
“愧對鄉(xiāng)中百姓,無顏面對昌江父老?!?/p>
妙?。±蠌埌荡链恋慕o夏林豎起了大拇指,這孫子信口開河的能耐是真的登峰造極,關鍵還合情合理合乎邏輯。
“你且隨我進來?!惫笕死渲槺持肿呷肓酥莞?,夏林拿起自己的身份證明也緊隨其后跑了進去。
但他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就把這虎官狼吏的故事留在了那里,供來往之人隨意閱讀瀏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