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倒影（第11頁）

下一瞬，他猛地甩開她，抽身而出，動作粗暴而驚恐。

“你瘋了??！”

啪——

他扇了她一巴掌。

她捂著臉，臉頰上浮出一道紅痕。

那一巴掌并不重，卻足夠清醒。掌心拍打的聲音尚在空氣里回響——如同一道雷聲落在密林深處，一下掀翻所有隱匿的潮濕。

她沒有哭，也沒有躲開。

只是半側(cè)過臉，睫毛微顫，還帶著方才高潮后的余溫。

她的呼吸不穩(wěn)，胸口起伏著，肩頭微微聳動，像是還沒從那一刻的快感抽離。但她沒有動，也沒有急著說話。

對面的他往后退，眼神驚惶、茫然。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手指曾掐住她的脖子，自己的身體還在她體內(nèi)沖刺過，像從噩夢中突然驚醒。

他睜著眼，喉嚨發(fā)緊，嘴唇半張，“對不起”卡在嘴邊，說不出來。

她放下手，臉側(cè)一片微紅，指尖輕輕掠過自己脖頸上那些還未散去的紅痕——那是他的掌印，掐出來的，不深，卻清晰。

她摸了一下那里，感受到微妙的麻，輕輕吸了一口氣，然后轉(zhuǎn)頭看他。

眼神沒有別的感情，至少，沒有屬于她自己的感情。

她只是，靜靜看他。

那種沉靜不是溫柔，而是疲倦的“終于”——像一個長夜之后的喘息。

她看著他往后退，看著他眼里那種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的驚惶，然后終于低聲開口：

“對不起……控制了你?！?/p>

語氣平和，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場魔法實(shí)驗(yàn)的失敗。

不是哀求，不是懺悔，只是闡述一個事實(shí)。

他的眉頭一跳，像是被那句話刺中，但沒有說話。

她低下頭，扶住自己身下被壓皺的裙擺，把它輕輕扯回來遮住裸露的腿，然后側(cè)過身去，像是要整理，也像是讓自己的身體能有一個“退場”。

那動作細(xì)小，帶著一種近乎悲傷的克制。

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粘在剛才出汗的脖頸上，那一圈紅痕仿佛還在微微發(fā)熱。

她用手輕輕掀開頭發(fā)，低頭坐著，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