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異倒有幾分思考,反問道:“那何以擊敗烏桓?”
聞言,滿寵嚴(yán)肅的面容上,少有露出笑容,說道:“破烏桓非今所能預(yù)料,況破烏桓在騎而不在步。”
滿寵雖未說如何擊敗烏桓,但劉異倒是從滿寵語氣中感覺到自信語氣,顯然在如何對付烏桓上,滿寵已與張遼有過交流,甚至說二人已有制定破敵之策,僅是出于保密緣故,無法向眾人透露。
有了滿寵的解釋,眾步卒知曉伐木緣故,當(dāng)即至山上伐木,且干得熱火朝天。
在滿寵讓步卒砍伐樹木之時(shí),張遼、馬超經(jīng)一番血戰(zhàn),終于將千騎烏桓趕退。其中馬超格外剽悍,率百余隴騎先進(jìn),之后身先士卒,持槊躍馬,三入軍陣,斬烏桓小部首領(lǐng)一人,配合張遼擊潰烏桓騎。
山口上,因廝殺一陣之故,張遼、馬超率騎至山上,下馬稍作歇息。
“敵軍!”
馬超剛喝了口水,見到遠(yuǎn)方有煙塵揚(yáng)起,有遮天蔽日之感,差點(diǎn)沒將水吐出來,趕忙咽下水,隨即朝張遼呼喊。
而張遼雖方下馬歇息不久,但居高望遠(yuǎn),順著烏桓騎敗退的方向,也看見有大軍不斷壓境而來,于是神情凝重。
“將軍,敵騎稍退,敵軍大軍便至,何其速??!”
馬超趨步至張遼身側(cè),擔(dān)憂問道:“敵軍勢大,滿寵所率步卒在后,閻柔押運(yùn)軍輜未至,今是否稍退,待閻、滿二軍至此,再與敵騎作戰(zhàn)?!?/p>
馬超話音稍落,便有眼尖的親信發(fā)現(xiàn)了蹋頓的大王旗,震驚說道:“將軍,烏桓單于蹋頓親率大軍至此,我軍兵馬未齊至,不如等候后續(xù)二軍,再與蹋頓交兵?!?/p>
張遼凝重的神情漸變肅然,今才殺退烏桓騎不久,兵馬休息不久,這就遇見了蹋頓親率的烏桓大軍,實(shí)在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意擊退烏桓騎,等到大軍集結(jié),再與前來的烏桓大軍決戰(zhàn)。
回望左右,張遼見眾人皆露畏色,其中即便勇如馬超之輩,今亦是大為動(dòng)容,由是心中一沉。
考慮幾許,張遼揚(yáng)起聲音,沉聲說道:“敵軍雖眾,但兵陣不整。我軍或少,但步卒將至。山口居高臨下,是為兵家必爭之地,我軍事先爭之,今又因敵眾舍之,豈不空耗將士性命?!?/p>
說著,張遼揚(yáng)鞭指點(diǎn)軍勢,說道:“烏桓騎兵眾多,如若平野遇之,我軍立足不穩(wěn)將敗。然我軍居高臨下,有俯瞰之利,而敵騎新敗,今豈敢倉促興兵伐取?!?/p>
“我軍據(jù)山而不退,敵軍不知澗中兵馬,心中必是疑之,故可待滿將軍率步卒至?!?/p>
有了張遼的一番話,眾人士氣稍安,之前休息的騎卒急忙備戰(zhàn)。
或許擔(dān)心烏桓大軍速至緣故,滿寵率步卒趨步兼程,在烏桓騎軍行進(jìn)之時(shí),步卒便已至山口。且在滿寵的指揮下,步卒下馬,每人持粗大的木枝,向前徐徐而進(jìn)。
留人指揮步卒,滿寵策馬至山上,與張遼會(huì)面。而一到山上,滿寵同樣見到遠(yuǎn)方黑壓壓的烏桓大軍。
“滿君,今蹋頓親率烏桓至此,眾欲待閻軍兵馬。而我欲率軍與之決戰(zhàn),不知卿以為何如?”張遼征詢意見,問道。
滿寵不假思索,沉聲說道:“將軍是為明見,今何須疑慮?”
“今蹋頓兵馬新至,尚不知我軍兵馬多寡,敵騎列陣未穩(wěn)。若待閻君兵至,令烏桓騎陣嚴(yán)整,蹋頓知我軍深淺,則我軍將難勝矣!”
說著,滿寵朝張遼拱手,說道:“以有備擊無備,以寡兵破眾卒,正值猝擊勝敵之際!”
“寵不才,愿依先前軍令,率步卒開道在前,而將軍率騎壓陣?!?/p>
“善!”
張遼緊緊握住滿寵的手,激動(dòng)說道:“此役關(guān)乎幽州,更關(guān)乎君侯大業(yè),如今危急之時(shí),卿可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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