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蔡邕將案幾上的紙交于張虞,問道:“我昨日與盧子干談著史之事,遂有意將子師與陳蕃同傳,不知濟(jì)安可有異議?”
張虞瞧了幾眼,說道:“王公功敗垂成,與陳蕃遭遇近似,可同列一傳?!?/p>
頓了頓,張虞惡趣味問道:“不知后史中可有載我?”
蔡邕意味深長,說道:“以濟(jì)安之能,獨(dú)開一史最好,若載于后史恐非好事?!?/p>
見蔡邕知漢室不能扶,張虞頓時有幾分不一樣的感覺。他本以為蔡邕會是漢室死忠派,不料蔡邕竟有漢室當(dāng)亡的念頭。或許老一輩者,并非皆為迂腐之人。
而今蔡邕修漢史,或許他自己想給東漢一個蓋棺定論,將最后十幾年紛紛擾擾的亂世記載下來。
在張虞為蔡邕所思而感觸時,蔡琰今以拿焦尾琴為由入堂。
“父親!”
蔡琰雖沒裝扮自己,但卻將發(fā)髻整理了下,將滿是書卷氣的鵝蛋臉露了出來,臉上一抹淡雅而溫暖的笑容,令人心生親近。配合青色紗袍,給人一種濃濃的知性氣息,這讓張虞耳目一新。
畢竟家宅中的北境女子嘗多了,今見到不同風(fēng)格的女子,自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昭姬,此乃張君侯!”蔡邕咳嗽了一聲,說道。
“拜見君侯!”蔡琰捧琴行禮道。
張虞多瞄了幾眼,心中想再多一個丈人的念頭愈重,笑道:“蔡千金有禮了!”
見張虞相貌不俗,蔡琰抿嘴微笑,遂拜離大堂。
待蔡琰離開之后,張虞看向蔡邕,遲疑幾下,大膽說道:“蔡公若是不棄,今后虞愿以子婿侍公。”
談情說愛,張虞可沒這閑工夫,今大丈夫當(dāng)以大事為先。而蔡琰的意愿,張虞顧不了那么多,大不了先上車,再融洽感情。
見張虞如此直白,蔡邕先是愣了下,繼而笑容浮上臉龐,說道:“邕膝下無子,今暫不知小女意愿,可否~”
張虞加大籌碼,說道:“待日后如有血脈,我當(dāng)讓一子以蔡為姓,以承蔡公衣缽,祭祀蔡氏歷代先人?!?/p>
聞言,蔡邕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燦爛,他可沒想到張虞愿意分子于蔡氏,那還考慮什么,為了蔡氏香火的傳承,蔡琰必須要嫁。
“今后老夫恐需叨擾君侯?!?/p>
“勞蔡公放心,虞必善待昭姬!”
《江左遺冊》:“蔡邕女琰,博學(xué)有才辯,又妙于音律,適河?xùn)|衛(wèi)仲道。夫亡無子,歸寧于家。昔避難于晉陽,神武見而異之,強(qiáng)納為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