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繇不卑不亢,說道:“稟夫人,繇雖屬車騎府事,但卻無權(quán)管轄呂范?!?/p>
“為何?”
“呂范持君侯符節(jié),唯有君侯以印信為令,才能節(jié)制呂范?!辩婔碚f道:“故繇縱有心為夫人分憂,今卻愛莫能助?!?/p>
“憑我印信不可?”王霽舉起象征后宅的印章,詢問道。
“后宅之印信僅在府中有效!”鐘繇說道。
王霽面露不滿,說道:“昔君侯言,憑我印信能調(diào)兵糧,今怎無用?”
“君侯言,敵寇臨城時,夫人憑印信可調(diào)兵糧,然今為太平之時,故夫人印信僅能在府中生效!”鐘繇解釋道。
王霽俏臉微冷,問道:“憑太公能否節(jié)制呂范?”
說著,王霽指著張雒,沉聲說道:“另有少主在此,不知能節(jié)制呂范否?”
聞言,杜畿當(dāng)即駁斥,說道:“長公子雖為君侯嫡長子,然卻非我之少主。況長公子縱為少主,亦不能行君侯之職權(quán)?!?/p>
王霽臉上盡是怒色,沒有印信不能為令,她尚能接受。但杜畿卻表示張雒不一定是少主,這讓她完全不能接受。
在她眼里,沒有她下嫁于張虞,張虞哪有今日之基業(yè)?故張虞今下基業(yè)里至少有她王氏的一份助力。況她獨自在艱苦的邊塞撫養(yǎng)張雒的時候,張虞在哪?
鐘繇瞧出了王霽的不悅,趕忙接話說道:“長公子聰慧,日后必成大器。然今身份有別,山西千里之間以君侯為尊,故無君侯冊封,縱太公亦無大權(quán)。故長公子若能行少君之權(quán),能下君侯之令,豈不上下失序?”
王霽冷眼以視二人,問道:“那我父能放否?”
鐘繇遲疑幾許,說道:“繇能寫信詢問,了解王公今下情況。但放行王公,車騎府暫無此權(quán),故夫人不如等上幾日,以候君侯簽發(fā)政令!”
鐘繇既明白張虞的用意,他便不可能因為王霽而去忤逆張虞。若往歹毒的方向去想,如果張虞愿意,夫人可以換一位。畢竟皇后之所以尊是因為她是皇帝的妻子,如果不是妻子,其就是一富貴女子。
“那便勞鐘君寫信詢問!”
見鐘繇死活不愿松口,而是要她等張虞的政令,王霽神情不由萎靡,僅能請鐘繇寫信。
“諾!”
在鐘繇寫信之余,王霽問道:“羈留王公出自何人之意,君侯事先可有政令?”
鐘繇面露詫異之色,說道:“君侯一向敬重王公,得知王公與張遼爭執(zhí)時,立即遣呂范至關(guān)中調(diào)解。僅是王公素來無視禁酒令,方被呂范逮捕羈留于長安?!?/p>
稍微冷靜下來的王霽,問道:“我父違令飲酒,受罰理所應(yīng)當(dāng),僅是不知呂范為何羈留?”
鐘繇沉吟片刻,說道:“或呂范知王公身份特殊,故不敢擅自處罰。今羈留于長安,應(yīng)是在等候君侯簽發(fā)政令。夫人無需憂愁,呂范必不敢虧待王公?!?/p>
“善!”
王霽興高而來,敗興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