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虞握腕而嘆,說道:“河南地,秦王滅六國而據(jù)之,后雖被匈奴所據(jù)。但世宗皇帝令衛(wèi)青收復,為我漢土已有三百年之久,今朝淪陷于胡人之手!”
“虞每讀史書,無不為之惋惜,嘆朝廷怎忍棄祖宗之業(yè)而不顧。今我初有兵馬,討董尚有不足,然今西征匈奴,尚有余力。”
盧植神情肅然,說道:“若濟安令匈奴臣服于漢室,必能令天下側(cè)目。”
“關(guān)東諸州郡,群豪互相征伐,兼并郡縣城邑,乃賊子之所為。若收復故土,討降羌胡,當能讓天子心悅。及南迎天子車駕,則濟安有再造漢室之偉業(yè)。”
張虞口中的河南地,即后世的鄂爾多斯高原以及陜北高原,因位居黃河‘幾’字型的南岸,故以河南地稱之。而漢朝的北地、上、西河三郡的建制便在河南地,從西向東分布。
三郡在東漢中后期便因羌亂被打爛了,郡治不斷南遷,以至于收縮到關(guān)中邊緣。因漢民大量南逃,三郡人口早已不復西漢時期幾十萬之眾。
今想恢復三郡無疑是癡人說夢,故張虞所為倒是簡單,出兵打服匈奴,將河南地中最大的一股勢力控制住,先恢復西河郡。而上、北地二郡的恢復估計要到關(guān)西平定,且張虞有余力才能恢復部分的縣城。
“恐需勞盧公指點!”張虞笑道。
“濟安若有所求,可遣人前來知會?!北R植豪爽說道。
見盧植這般言語,張虞總算暴露此行拜訪目的,說道:“盧公為當世大儒,并州自郭有道之后,再無出世之大家。虞懇請公能否開學授經(jīng),教化我并州士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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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非亡國之君
盧植思慮了下,說道:“講課授經(jīng),倒非難事。僅是近來身體不便,難以精講授學。”
“我聞公曾授學講經(jīng),不知可有得意門生,今可邀他前來,代公傳授經(jīng)學,而公出面指點疑難?!睆堄菡f道。
“得意門生?”
盧植回憶良久,說道:“涿郡高誘品學兼優(yōu),通讀《孟子》《孝經(jīng)》《淮南子》等儒經(jīng),更是遍訪名師,為幽州少有之學士。若高誘至晉陽,倒是能為我分憂不少?!?/p>
“勞公書信一封,虞遣人驅(qū)車迎之?!睆堄菡f道。
“善!”
其實盧植講不講課,對張虞而言無所謂,他所看重的不過是盧植的招牌。然以盧植的性子,他是容忍不了當吉祥物,成為張虞的政治工具。而今讓學生高誘到太原,幫盧植講課授經(jīng),豈不兩全其美。
拜會完盧植,張虞回到晉陽,則抽空與劉和見了一面。
“和拜見君侯!”
因有劉虞的教導,劉和行舉得當,加之外表渾圓,甚是討喜。
“坐!”
張虞邀劉和坐下,笑道:“州府事煩,虞飽受案牘之勞,今讓侍中久等多日,耽擱君回幽州腳程?!?/p>
“無事!”
劉和笑呵呵,說道:“今大雪封路,出行不便。我欲在晉陽多待上幾日,等大雪消融,再行歸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