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繇不假思索,說道:“糧草由并州調(diào)撥,令關(guān)中百姓轉(zhuǎn)運,可讓孫資、董昭、常林三卿出民分段督運。故陳倉道雖說難行,但發(fā)運上萬兵馬口糧不難。”
說著,鐘繇補充說道:“繇與袁術(shù)談好交易,我軍出晉鹽,其出楚糧,二者鹽、糧互換,當解今雍州糧荒?!?/p>
“有勞元常了!”張虞說道。
“分內(nèi)之事!”
袁術(shù)雖不擅長治國,常會縱容兵馬劫掠士民,但相比戰(zhàn)亂四起,以及受災的中原地區(qū),他治下的荊州不僅雨水正常,而且一直無蝗災侵擾,故連年豐登,袁術(shù)的日子過得實在滋潤。
袁術(shù)治下荊州唯一的問題或許就是食鹽,而今河東晉鹽被張虞所掌控,二人又是共抗袁紹的暫時性盟友,因此達成貿(mào)易協(xié)議屬于是正常之事。且晉鹽僅靠并、雍二州百姓消化不了那么多,需要其他的市場,故之前張虞與袁術(shù)多次書信,便是為了晉鹽南運。
當然了,張虞掌控了晉鹽,不僅能與袁術(shù)貿(mào)易,作為戰(zhàn)略物資資助呂布,更能深度控制張燕。
張燕自被袁紹打回太行山區(qū)內(nèi),除了糧草外,食鹽需要外界輸入。掌控了晉鹽的張虞,為了拉攏張燕,每年輸送食鹽與張燕,故二張之間的關(guān)系漸漸從同盟轉(zhuǎn)為附庸,僅是張燕的自主性很高。
將兵事安排妥當,張虞念及他與賈詡的謀劃,故意說道:“今天子受難于雒陽,我欲遣使至朝廷,看天子是否愿暫至安邑避難。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君侯昔以姬周東遷故事,迎天子于雒陽。而今欲再迎天子于安邑,恐天子不愿?!避髫媛兑苫螅瑔柕?。
“非迎天子于安邑,而是我不忍見天子于雒陽受災,欲請?zhí)熳佑诎惨鼐褪场4鳉q春至,天子再返回雒陽,以示我雍州恭敬之心。”張虞笑了笑,說道。
荀攸搖了搖頭,說道:“君侯善意恐朝廷莫能領(lǐng)悟,其必以為君侯欲挾天子以令天下。且袁紹屯兵河內(nèi),若聞君侯欲迎天子于安邑,必會起兵夾道而阻,斷不會讓君侯如意?!?/p>
鐘繇點頭應(yīng)和,說道:“雒陽雖說窮困,但天子尚能自決。若至安邑,天子自知必受君侯所制,故必會被拒之。若君侯欲迎天子,則不如解武都之圍后,命張君暗中出兵河內(nèi),迎天子至安邑?!?/p>
“無事!”
張虞與賈詡對視了眼,二人心照不宣而笑,說道:“今將至歲首,可讓使者順道攜禮至雒陽,朝謁天子。天子無論是否愿至安邑避難,皆能示雍州恭順漢室之心?!?/p>
張虞根本就沒打算迎天子至安邑,僅是他若不這么干,怕袁紹不上鉤。而袁紹若是不配合,袁術(shù)怎會有名義出兵呢?
賈詡知張虞謀劃,笑道:“君侯僅為示尊漢之心,無意迎天子于安邑,使者出使雒陽不妨提上一嘴?!?/p>
見張虞遣使純粹是表面工作,荀攸、鐘繇雖覺得張虞所為怪異,但沒有過多言語。
“君侯,中原情報近日送至!”鐘繇說道。
“請說!”
鐘繇將書信上呈,說道:“據(jù)細作探查,袁紹知陶謙病故,徐州由陶商出任,便表外甥高干為徐州刺史,屯兵于北海。而公孫瓚為求與袁紹合作,將質(zhì)子袁熙送回信都,公孫氏依附于袁紹。”
“不僅于此,據(jù)兗州軍報,曹操向袁紹求援,舍兗州河北諸城與袁紹。袁紹資兵五千人,并給予輜重糧草。若是繇預估不差,明歲呂布與曹操將會于兗州大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