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在堂外躊躇許久,遂趨步入堂,向張虞作揖行禮。
“君侯!”
張虞抬頭瞧了眼趙云,本想讓趙云等等自己。但見趙云神情忐忑,遂放下毛筆,語氣舒緩,問道:“子龍有何要事?”
“倒無要事!”
趙云遲疑幾許,說道:“僅心中有一疑惑,不知君侯能否為云解惑?”
“且坐!”
張虞揮手讓趙云入座,笑道:“有何疑惑,但說無妨!”
將人才收為己用,不代表便能讓人才死心塌地為你效力,張虞作為君主多時(shí),豈會不知如此淺顯道理,故張虞頗關(guān)注初入麾下文武的心理波動。
趙云斟酌言語,問道:“君侯自入河北以來,便派麾下兵吏遷徙河北百姓,不知君侯所為何意?”
張虞臉色不變,說道:“自董卓入京起,中原戰(zhàn)事頻發(fā)。今韓馥讓位于袁紹,而公孫瓚屯兵安平。二人皆有心全據(jù)冀州,故冀州遲早生變?!?/p>
“并州有山河之險(xiǎn),昔因胡人掠邊之故,并州諸郡凋敝。故我遷民入晉,當(dāng)有意庇護(hù)河北百姓,并移民充實(shí)諸郡,令胡人不敢窺視我漢家疆土?!?/p>
趙云沉吟少許,問道:“君侯可是無保全常山之念,故將我常山交于張燕管轄,并遷常山郡外縣百姓入晉?!?/p>
“非也!”
張虞神情正色,說道:“張君出任太守,由劉幽州保舉,并由朝廷委任,非我一人之意。況張君雖為賊人出身,但其卻為常山郡人,君豈能有聞鄉(xiāng)人掠鄉(xiāng)民之事?”
“鄉(xiāng)人守鄉(xiāng)土,當(dāng)會有保境安民之念!”
自家老鄉(xiāng)都能喪心病狂劫掠,除了劉秀麾下的兵馬能干得出來外,一般人都干不太出來。
趙云聞張虞所言,念及張虞以并州人守并州土,并善治并州百姓之所為,讓趙云不由認(rèn)同其言語。
張虞笑容和善,問道:“試問子龍之志?”
趙云愣了半響,遂說道:“天下動蕩難安,州郡污吏橫行,賊胡兵亂四起。云今下之志,當(dāng)愿州土安寧,天下肅清,胡人不敢犯境?!?/p>
別看趙云生活在冀州,與邊疆相隔幽州。然實(shí)際上,因?yàn)趸竷?nèi)遷至代郡之故,烏桓時(shí)常作惡常山,讓常山百姓苦不堪言。
“子龍之志,當(dāng)是我之所愿。”
張虞撐膝而起,正色說道:“虞出身邊塞,胡人侵邊,郡縣失守,百姓流離。故我所愿,當(dāng)恢復(fù)朔方,退胡人于陰山。及至天下,望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還天下朗朗乾坤!”
“君侯志向遠(yuǎn)大!”
趙云面露慚愧,說道:“云不識君侯遷民深意,今言語沖突,望君侯恕之!”
張虞輕拍趙云肩膀,說道:我志向雖遠(yuǎn),但我一人難行。子龍為常山少有之俊杰,望能輔我,共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