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河南大部州郡臣服,張虞便可南望荊楚,東窺淮揚,西視巴蜀,依三者形勢用兵,或下巴蜀,或下?lián)P淮,亦或是施壓荊襄。
“先伐兗州,再討豫州,后征海濱,恐費時久矣,無積歲莫能建此功勛!”鐘繇蹙眉說道。
沉吟了下,鐘繇勸道:“連月征討用兵,恐將士疲憊難用。故殿下是否先下兗州,及張邈、袁熙告破,又擊敗袁術(shù)大軍,收兵至河北暫修。稍后及轉(zhuǎn)討海濱,據(jù)青、徐之地,再南征袁術(shù),收取豫、荊二州”
張虞擺了擺手,說道:“用兵之事急緩相交,袁術(shù)據(jù)荊襄,兼豫州,如不能一鼓作氣而下,其將卷土重來,為我南征之患?!?/p>
鐘繇所言不無道理,但經(jīng)張虞與眾謀士的商討,一致認為需先下中原,將袁術(shù)擠至荊州地區(qū)。彼時劉備、曹操見袁術(shù)衰弱,大概率會撲上去撕咬。而張虞則能趁陳國無力之時南征,收編陳國的水師。
頓了頓,張虞考慮了下,說道:“至于出兵時間,可于秋時南征。彼時河南水降,無潮濕之氣為害,將利朔方之眾用武?!?/p>
“暫定于八月十七日興兵!”
河北與關(guān)西氣候干燥,而南方地區(qū)氣候越潮濕,潮濕的天氣對北方的兵馬都是個挑戰(zhàn)。故考慮到氣候問題,張虞更偏向于秋冬用兵。尤其秋冬之時,河水下降限制了南方舟舸的行動,有利于戰(zhàn)馬的行動。
“諾!”
鐘繇應(yīng)了聲,便從懷里取出便箋,提刀于上鐫刻。
見狀,張虞笑問道:“孤與丞相同事多年,從未見君抄記大事,今怎忽持刀簡?”
鐘繇看了眼便箋,搖頭而嘆說道:“繇年歲漸大,體力衰微。今歲以來之事時常遺忘,尤其朝廷事務(wù)繁雜,僅憑耳聞目計,恐有所遺漏!”
鐘繇年有四十九,因操勞軍政之事,頭發(fā)花白了不少。然頭發(fā)花白歸花白,但因登高位之故,精神依舊未衰。
鐘繇之語不由讓張虞微思下,不知此乃鐘繇無意之語,還是鐘繇的有意之言?
但不管怎么說,鐘繇作為張虞的功臣,他必須出面力挺,給予鐘繇器重之心。
“呵呵!”
張虞笑了笑,說道:“昔姜尚以八旬之齡尚能輔佐武王,而卿年歲未至六旬,何言老矣?”
說著,張虞為鐘繇倒茶,笑道:“今天下未平,及孤清平寰宇,尚需卿大治華夏。”
“惶恐!”
鐘繇雙手捧茶,恭敬說道:“繇當(dāng)為殿下竭盡忠心!”
實際上,鐘繇剛剛之語乃試探之語,他見張虞開國以來,將他權(quán)力分于杜畿、庾嶷等人,故出于為自身而考慮,決意試探下張虞,看張虞是否忌憚他在國內(nèi)的威望,有意扶持杜畿、庾嶷二人。
然今試探下來,張虞依舊器重他,甚至有讓他繼續(xù)為相的表態(tài),倒是讓鐘繇心安不少。
“殿下,薛夏有急報送至!”
郭圖在廊道上趨步而行,將手中奏疏上報。
“何事?”
“呂布帳下將領(lǐng)郝萌受袁術(shù)蠱惑反叛,今被呂布誅之,其中參與者似有陳宮。呂布答應(yīng)遣送家眷至長安,望殿下遣將沿途護送?!惫鶊D說道。
“彩!”
張虞露出笑容,笑道:“呂布忌憚袁術(shù),今又派送家眷,呂布將受我驅(qū)使?fàn)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