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
張虞讓荀攸入座,問道:“卿可知郭圖任督軍時,貪圖錢財,收取賄賂否?”
荀攸先是觀察了下張虞的神情,沉吟少許,說道:“略有所聞,但因無憑證,攸不敢亂言。”
張虞嘆氣說道:“公則收取賄賂選將,尚是伯松向我稟報,余者未能早早言語,當令人失望啊!”
荀攸斟酌幾許,說道:“公則為君侯親信,而君侯一向器重公則,故諸君即便有所耳聞,卻應是有所顧忌。亦或是涉及軍事,深知此事者甚少?!?/p>
張虞點了下頭,問道:“公則令我失望,我今將其貶為典軍。而公達性情謹慎,行事周密,我欲用卿任督軍,嚴肅不正之風,卿以為何如?”
荀攸有所驚訝,說道:“仆追隨君侯不久,今以資歷而言,難任督軍之職?!?/p>
張虞搖了搖頭,說道:“公則資歷深厚,我本欲用其繼呂范之后,而今公則貪污受賄,豈能再任督軍。而卿雖為我效力不久,但伐公孫,討隴右,卿皆有功績?!?/p>
督軍需要了解軍事,且長期隨軍出征,故合適的人選不多。
張虞本想讓賈詡出任督軍,但如郭圖所言,賈詡深入淺出,不與外人交流,不太適合出任督軍。反而荀攸雖性格內(nèi)斂,但溝通能力不弱,且荀攸精通軍事,屬于是出任督軍為數(shù)不多的合適人選。
荀攸沉吟少許,說道:“君侯既托大事于我,攸不敢推辭,愿任督軍,為君侯分憂!”
“善!”
張虞笑道:“公則雖觸犯法紀,但經(jīng)深思一番,仍舉卿為任督軍。君上任督軍,如有不知之事,可向公則詢問。”
聞言,見張虞既貶了郭圖的官職,卻又能聽郭圖的意見,便感慨張虞待人不薄,行事有度。
“遵命!”荀攸應道。
頓了頓,荀攸思慮了一番,問道:“今君侯改任督軍,試問君侯可要追查賄賂郭圖之將校?”
張虞考慮半響,反問道:“公達以為何如?”
荀攸說道:“稟君侯,明歲征河北在即,君侯如若徹查賄賂將校,恐會令將校難安。故以攸之見,君侯不如尋機令人督查各軍。如有德不配位者,可盡數(shù)去之;若才能配位,則不計過失。”
荀攸的建議倒是不難理解,郭圖收取賄賂的人不少,如果徹查的話,不少人會產(chǎn)生恐慌,繼而影響戰(zhàn)斗力。但如果以操練兵馬為目的,雖不能徹查賄賂之事,但卻能保證了戰(zhàn)斗力,變相嚴肅了風紀。
“公達深思熟慮,今可依卿計所為?!睆堄轁M意點頭,說道。
“諾!”
張虞念及一事,問道:“我欲選人督造邸閣,不知公達可有人選?”
荀攸思考人選良久,說道:“君侯,賈衢為人嚴謹,善知軍事,今任參軍以來,多有建樹。督造邸閣,存儲軍糧,為壯直、謹慎、知兵之人莫能勝任。而賈衢有以上之能,君侯何不選為閣督?!?/p>
張虞下河東時,賈衢親自受到張虞接見,而后因有意參軍,故被張虞委任為高平參軍,輔佐張遼用兵。近幾年以來,賈衢在軍事上多有建樹,為張遼出了不少計策。
依照正常升遷而言,賈衢已有資格出任正職。而邸閣督的官職品級屬于縣長以上,與縣令相差無幾,故讓賈衢出任頗是合適。
張虞點頭說道:“那便由賈衢出任邸閣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