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虞沉吟片刻,說道:“讓兒今后小心些,多為塢中兄弟考慮!”
“差不多!”
張冀點了點頭,語重心長說道:“昨日舍貨財而走,伺機后發(fā)而動,射殺叱干普達,擊退胡人,實屬干得好!”
“但敵我懸殊,濟安長期如此行事,難免會出差錯,往后還需慎之又慎?!?/p>
在張冀眼里,張虞所干的事太過依仗自身勇武了,常常以少擊眾,或許四五次能成功,但總有失敗的一次。作為父親的張冀實在擔心張虞某天自大,把自己與屬下搭進去。
“諾!”
張虞神情平淡,恭敬接受張冀的批評。
見張虞接受自己的教誨,張冀滿意點頭,說道:“今叱干普達身死,部族暫無首領(lǐng),是乃用兵之時。我欲請呂布、耿寬二部為援,合我張氏之力,踏平叱干部。”
“呂布那廝生性貪財,今欲請他出力,怕是不易?!睆垪钫f道。
張冀沉吟少許,說道:“我準備與呂布共分叱干部中財貨,今后走商時,多與呂布合作。”
“兒以為不用請呂布、耿寬二部出手,我張氏足以踏平叱干部!”張虞說道。
張冀眉目上挑,沉聲說道:“濟安忘記為父之前所說的話語嗎?僅憑我部雖能重創(chuàng)叱干部,但自身損失怕會不少?!?/p>
張虞作揖而拜,說道:“父親,兒以為召呂、耿二部相助,反而會讓我張氏難以速平叱干部!”
張冀眉目緊皺,問道:“濟安何出此言?”
張虞整理了下思緒,說道:“我張氏請呂、耿二部出兵,人馬奔波,兵馬聚集,二者所耗時間恐不下半月。彼時我部聲勢浩大,叱干胡人又豈會不知?”
“半月時間,料叱干部已選出首領(lǐng),時知我軍舉眾進犯,或遷徙他處,以避兵戈;或呼朋引伴,舉兵自保。試問父親,我張氏能速平叱干部否?”
見張冀不語,張虞繼續(xù)說道:“兵法曰:‘攻其無備,出其不意?!襁掣墒芾o主,故上下失序。今敵無備,而我有意,擊之必能勝?!?/p>
“叱干部民雖多,但兵不在多而在精。我若出精騎奔叱干部,趁其不備而突襲之,時胡民因血親在旁而不擅離,夜襲無備而難整隊,何愁仇胡不平?”
“且兒回塢時,已拷問俘胡,知其叱干部位置,及氈帳人手分布。今時發(fā)騎突襲,必能速平叱干胡,容父親深思!”
張冀蹙眉沉默,思索著兩種不同方案,神情間充滿了猶豫。
少頃,張冀抬頭看向張虞,不禁感嘆道:我本欲集重兵穩(wěn)妥行事,但若按我這般行事,胡寇恐已有備。今從濟安之言,出奇兵速進,或能趁時破胡!”
“今破胡眾,我兒需多少騎?”張冀問道。
張虞挺直腰背,昂揚說道:“僅需騎士百人!”
“百騎?”
聞言,張冀臉色微變,他剛說了要謹慎行事,張虞便如此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