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知我軍虛實,今出兵襲取楊氏,豈會僅圖張郃,恐是有意信都。”沮授擔憂說道。
“信都?”
高覽倒吸了口涼氣,說道:“信都雖說空虛,但卻為我軍腹地,張虞怎敢出兵襲???”
沮授說道:“正是因信都為我軍根基之所,并軍如能下之,則我軍必敗矣!”
麴義緊皺眉毛,說道:“今距信都僅三百多里,而楊氏距信都有一百六十里,騎兵行軍一晝夜能至。信都兵馬僅有數(shù)千,若是遭并軍精銳突襲,恐不能久守?!?/p>
孟岱撇了撇嘴,說道:“我觀張虞無突襲信都膽氣,若是破不了信都,而我軍援兵又至,敵軍兵馬豈不覆沒。故依我所見,或許張虞意在圖謀張郃?!?/p>
“不識兵法,今莫要胡言。張郃安能與信都相比?”
麴義瞄了眼孟岱,陰陽怪氣說道:“張虞用兵如鬼神,行事果斷。昔窮追韓遂,一舉而下隴右,則可見張虞用兵迅猛。再觀張虞取關中,舉兵繞行黃河,突襲而破李傕,試問張虞可有膽氣?”
麴義的一番言論,刺痛了孟岱的內心,惱怒說道:“我不如張虞,莫非明公亦不如張虞?!?/p>
麴義性情耿直,說道:“明公莫能及張虞!”
“呵!”
孟岱抓住麴義的語言漏洞,說道:“若依君之言,我軍將校皆不如張虞,何不讓明公早早拱手將冀州讓于張虞?!?/p>
麴義慢悠悠說道:“君不僅不識兵略,更不知大勢。高祖用兵不及項羽,然卻能覆沒項羽,實因高祖用韓信、張良?!?/p>
“你~”
“住嘴!”
袁紹不滿二人爭吵,生氣說道:“每次臨陣交兵,諸君皆爭吵不休,莫不知齊心破敵之語!”
面對袁紹的呵斥,麴義、孟岱二人低下頭去,不敢有任何反駁話語。
“信都有審配坐鎮(zhèn),縱然突遭并軍襲擊,料他亦能固守一時?!?/p>
見眾人安靜下來,袁紹負手踱步,說道:“高覽,你先率精銳騎卒三千兼程趕回信都,若并軍突襲信都,速速遣人回稟,我再遣兵支援;牽招,你率三千烏桓騎北上,追蹤敵騎兵馬動向,看敵軍是否圍擊張郃。”
“遵命!”
高覽、牽招二人齊聲領命,趨步出帳。
待二將離開之后,逢紀說道:“明公,張虞先遣兵援幽州,今再分精銳北上,其營兵馬恐已是空虛。明公何不趁勢擊其大營,看能否有所建功?!?/p>
“可!”
袁紹點了點頭,說道:“麴義,你率兵馬跨河襲前營,看能否趁機建功。如能破前營,我率大軍渡河擊賊。”
“諾!”麴義拱手領命。
待安排妥當之后,袁紹神情冰冷,說道:“傳令回信都,讓審配將許攸家眷處決,懸掛于城樓上?!?/p>
逢紀張了張嘴,本想看在往昔同事的情面上,勸袁紹饒許攸家小性命。但見許攸叛逃張虞,并為張虞獻計襲取楊氏,便知袁紹已是不能容忍,遂放棄了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