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至幽燕,自比冒頓
公元197年,建興二年,九月。
得知劉和被困薊縣,張虞令張遼、滿寵率步騎七千北上,另急令大同軍主將閻柔南下,與張、滿二人共解幽州之圍。
在張遼率軍北上幽州之時,因兵馬被抽調(diào)之故,張虞無意貿(mào)然用兵,便與袁紹持續(xù)對峙。
時張虞出兵六萬五千人,常山諸軍分去萬人,救援幽州分去七千,當下張虞可用之兵僅有四萬左右。
袁紹出兵有十萬之眾,先后折損顏良、文丑二將及其所部兵馬,加之分兵于常山、鄴城二地,故今袁紹兵馬數(shù)目略多,大體在六萬余眾。
因此可以說若無幽州突發(fā)的變動,通過斬破顏良、文丑二軍,張虞已漸漸抹平二軍在兵力上的差距,且在戰(zhàn)場上取得了主動權(quán)。
與此同時,袁紹采納逢紀之策,命人向張虞大軍搦戰(zhàn),并讓人將軍情通報蹋頓。而張虞采取閉營不出之策,靜候張遼能否將捷報傳回。
九月十二日,張遼率軍至常山,在張燕安排的向?qū)?,大軍沿緣山中河谷、盆地而行?/p>
九月二十日,七千步騎經(jīng)蒲吾,經(jīng)由南行唐、上曲陽、唐縣,于與閻柔所率大同軍匯合于故安。而至故安縣時,閻柔已率兵出五阮關(guān),并發(fā)數(shù)千漢胡為大軍負糧。
大帳內(nèi),張遼、滿寵、閻柔等文武坐于馬扎上,一幅燕南四郡輿圖張于帳壁上。
“閻君久居幽州,今知幽州軍情否?”張遼披甲按劍而坐,神情謙和問道。
閻柔拱手說道:“自君侯率兵離幽州之后,公孫瓚受袁紹指使,率兵屢犯邊境,多被齊周、鮮于輔所退。然因袁氏與蹋頓聯(lián)合之故,公孫瓚遂與烏桓南北襲擾幽州,令郡民苦不堪言?!?/p>
“公孫瓚借烏桓南下之勢,擊敗涿郡守齊周,并圍齊周于涿城。城中有公孫舊部,趁齊周不備而刺之,公孫于是率兵據(jù)城,涿郡鄉(xiāng)縣歸降。公孫瓚與蹋頓雖說共圍劉和于薊縣,但公孫瓚為強爪牙,多遣兵馬外出,招降易水諸縣?!?/p>
“今我軍欲救薊縣,兵馬需先經(jīng)涿縣,方能至薊縣城外?!遍惾嵛⒊烈髁讼?,說道:“若依將軍之策,自山中潛行直趣薊縣,可避公孫兵馬阻擊;如若兵馬于平原直趨薊縣,胡虜騎兵眾多,必會率兵掠我糧輜,彼時我軍不戰(zhàn)自潰矣!”
張遼沿緣山河谷行軍之策不可不為良計,烏桓騎多而兵眾,大軍若在平原上行軍,即便烏桓打不贏援軍,通過劫掠兵馬糧草,將會讓援軍因缺糧而敗。而沿緣山行軍,除了能避免敵軍的阻擊,最關(guān)鍵是揚長避短,確保讓援軍的糧道暢通。
張遼點了點頭,說道:“閻君善識地理,此番潛行,需勞君指點道路。”
頓了頓,張遼念及雙方兵馬,問道:“以今形勢觀之,不知公孫瓚與蹋頓各有兵馬幾何?有多少精銳之兵?”
閻柔捋須微思,說道:“公孫瓚自號兵馬有數(shù)萬,然實僅有萬余人。而在萬人之中,可堪精銳者,僅有三、四千人;蹋頓自比冒頓,此番受袁紹之邀,出兵有三萬步騎。而在三萬逆軍中,善騎強壯者,應(yīng)占有半數(shù)之多?!?/p>
“故若合計孫、胡二軍之數(shù),將有近五萬人,精銳有兩萬之眾。相比我軍萬余人而言,二者兵馬相差不小,而所幸薊縣、漁陽、昌平等諸城尚有兵馬堅守,賊軍兵馬分散劫掠,是為我軍一利?!?/p>
張遼看向滿寵,問道:“幽州軍情如此,不知滿君可有見解?”
“我軍兵至故安,料蹋頓、公孫已知我軍動向。是故寵以為,今下行軍需兼程急行,若是洞察我軍動向,強寇早在險要以逸待勞,則我軍將陷兩難之中?!睗M寵說道。
“滿君所言有理!”
張遼點了點頭,說道:“薊縣距我軍僅有兩三百里之遙,以騎軍腳程而言,兩三日便能至薊縣。我軍潛行大房嶺,快則三日能出嶺口,今為避免蹋頓搶據(jù)險要。我與馬超率三千騎兵為先鋒,而滿君率步卒隨后。諸子何如?”
“將軍見解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