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頭顱收藏家（第2頁）

祖?zhèn)?，字元雄。涿郡遒縣祖氏子弟，少被舉為孝廉，生性豁蕩，不拘小節(jié)，與單經(jīng)交好。后世知其名者甚少，然孫子祖逖之名則是知者甚多。

范陽祖氏之所以能世吏二千石、為北州舊姓，蓋祖?zhèn)ビ跐h末發(fā)家，其子祖武投靠司馬家，于是祖氏至此興盛。

而今祖氏在涿郡中雖是大族，但談不上多么顯赫。當(dāng)下張虞既用他勸降單經(jīng)，祖?zhèn)プ允遣桓彝妻o，甚至樂于被大軍閥張虞賞識。

居庸關(guān)內(nèi)，單經(jīng)在堂內(nèi)不斷來回踱步，神情中充滿焦慮之色。

“將軍，祖?zhèn)ヒ阎撂猛?！?/p>

聞言，單經(jīng)克制臉上神情，以平和顏色見人，說道：“讓祖元雄入堂！”

“諾！”

少許，卻見面容英氣的祖?zhèn)ト胩茫姷絾谓?jīng)拱手，說道：“友人元雄拜見單將軍?！?/p>

單經(jīng)坐在交椅上，氣憤說道：“你獻城歸降張虞，今莫非又欲來勸我歸降不成？”

祖?zhèn)@氣說道：“張君侯從古北口入燕，今斬鄒丹，降廣陽、漁陽二郡，我今不降為之奈何？”

“反倒是將軍知張虞大破鄒丹，見其兵進逼軍都，而不出兵援我，不知如何解釋？我乃見外無援兵，而城內(nèi)士民人心浮動，才不得歸降?！?/p>

被祖?zhèn)シ磳⒁痪洌瑔谓?jīng)動了動嘴唇，無奈說道：“非我不愿救元雄，而是不知張虞兵馬多少，恐出兵被其所敗。況劉和率軍屯于關(guān)外，我若兵敗則居庸難守！”

說著，單經(jīng)反問道：“不知燕南形勢如何？公孫將軍是否回援？”

祖?zhèn)フf道：“張君侯率步騎兩萬從古北口入燕南，隨行有鮮于輔、田疇二人。鮮于氏于漁陽中為大族，振臂一呼而響應(yīng)者眾多。今鄒丹兵敗身亡，漁陽今已反正。”

“而但薊縣，劉公遺留故吏尚在，見鄒丹兵敗，而張君侯兵至，已是降城而降。我入城內(nèi)時，聞田疇已書信于右北平族人，及右北平諸大族。料右北平諸氏知張君侯兵至，將殺郡守朱瑾而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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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顱收藏家

單經(jīng)神情微露沮喪，說道：“今形勢怎在幾日內(nèi)驟然大變？”

祖?zhèn)コ脵C說道：“今形勢大變，實乃公孫瓚不得人心。劉公治幽州，平息胡患，漢胡通商，勤勉農(nóng)事，令百姓安居樂業(yè)。而公孫瓚本為劉公部將，屢敗袁紹自是不提，然殺劉公是為犯上?！?/p>

“統(tǒng)掌幽州諸郡，不識安撫人心，摒棄劉公所用舊人，并羞辱士族子弟。以此而觀之，公孫瓚既不得民心，又不能令官吏信服，且朝廷下詔降罪，試問將軍，其能得人心否？”

經(jīng)祖?zhèn)ヒ环f詞，單經(jīng)長吐了口濁氣。祖?zhèn)ニf之事，他豈會不知。說句不好聽的事，公孫瓚在道義上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要不然不至于出現(xiàn)稍微不利公孫瓚的局勢，幽州諸郡縣紛紛倒戈的現(xiàn)象。

“公孫瓚手中有兵馬數(shù)萬，郡有涿、河間、渤海三郡國，民眾多達百萬，未必不能驅(qū)張虞出燕山?！眴谓?jīng)悶聲說道。

“紀(jì)緯怎忘冀州袁本初乎？”祖?zhèn)フf道。

“公孫瓚與袁紹互相攻伐多年，他若見公孫瓚有難，難免不會落井下石，莫忘袁紹心念渤?？ざ鄷r爾！”

頓了頓，祖?zhèn)ブ敝附裣滦蝿荩f道：“今即便不談袁紹，眼下居庸北有劉和，南有張虞，軍糧僅撐半月，腹背受敵之下，試問紀(jì)緯欲如何守關(guān)？”

單經(jīng)眉頭微皺，說道：“我若能固守半月，公孫瓚必然率兵回援，我將無憂！”

“張君侯遣部下酈嵩、齊周二人從蒲陰陘入涿郡，若公孫瓚率兵北上，試問涿郡如何守備？公孫瓚糧草供給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