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畏敵寇?
唐軍從白馬津渡黃河,七萬大軍浩浩蕩蕩,經(jīng)白馬、酸棗,兵抵陽武。
時張超率兵屯于官渡,修筑柵欄、溝渠,欲憑官渡水以據(jù)唐軍。先鋒孟寧之先至陽武,探查張超營壘之虛實,時募甲士五百,乘船殺至南岸,親冒箭矢,身先士卒,以火焚柵欄。
張超引兵擊之,孟寧之率五百甲士,招引北岸部下渡河,并力擊之,挫張超之兵。
唐軍剽悍,血戰(zhàn)半日不能勝,張超大為驚駭,遂棄寨而走,撤往雍丘據(jù)敵。
官渡告破,蒗蕩渠(鴻溝)被唐軍所據(jù),代表著河南漕運大通。河北之糧能經(jīng)滎陽,屯于官渡。并以官渡為中心,下浚儀(開封),則以汳(汴)、睢二水與泗水連通;而走蒗蕩渠,則經(jīng)陳縣、下注潁水。
歷史上,曹操與袁紹圍繞官渡展開廝殺,目的是為了爭奪河流的控制權(quán),誰擁有了蒗蕩渠,誰就擁有戰(zhàn)役的主動權(quán)。
如曹操擁有蒗蕩渠,憑借渠水注入黃河,得以將觸角深入河內(nèi)郡。
若袁紹奪取官渡,控制了蒗蕩渠,時袁紹的舟舸能將河北之糧以水運的形勢補給大軍。并且袁紹能以陳留郡為中心,用濟水控制兗州,以鴻溝水運聯(lián)絡(luò)豫州舊部,時河南不復(fù)為曹操之所有。
正是基于官渡的重要性,當(dāng)曹操畏難后撤時,荀攸力勸曹操莫撤。一旦撤軍,曹操脆弱的政權(quán)將會土崩瓦解。
今官渡告破,黎陽之糧將能漕運至官渡,以便唐軍攻伐陳留郡。
故孟寧之在攻破官渡后,稍微休整一日,便順渠水而下,降服浚儀(今開封市),進圍陳留縣。而張虞所率大軍腳程慢上一日,在孟寧之圍陳留時,才至官渡下營。
八月二十日,張虞增派鮮于銀、張繡萬人步騎至陳留,授意孟寧之攻率三軍猛攻陳留。
陳留本名留邑,因被春秋時的陳國所下,故稱以陳留。自秦漢以來,陳留為陳留郡治,因河水途經(jīng),加之地勢平坦,是為天下要沖,四通五達之郊。
劉邦西征秦時,酈食其便以陳留為進身之資,而劉邦以陳留為基業(yè),募兵數(shù)萬以征關(guān)中。而陳留雖為要沖,但因地勢之故,非險峻之地,極易被攻取,因此張超撤至雍丘固守。
依照城防體系,大概分為城、城隍、城池三種。
城即外圍有墻,而在城外挖壕溝,無水灌注是為隍,北疆大量縣城是為城、城隍二種。而將水灌注入壕溝是為濠(池),與墻并稱為城池(城濠)。如依《墨子》所言:“城郭溝池以為固?!?/p>
陳留有城池之備,然城池廣矮、臨近諸水是為其之弊。
經(jīng)幾日的堆土,不僅護城河被填滿,其城外還臨時堆砌而起的土丘上,步弓、強弩齊發(fā),密集的將士順著北風(fēng)射至城上。
陳軍士卒或躲在城墻后,或抽空開弓回射,箭矢在空中交錯。
“殺!”
“先登城樓有賞!”
城下,唐軍什長怒吼了聲,領(lǐng)著持盾扛梯的軍士往上沖,城上箭矢稀稀拉拉落下,雖有射中幾人,但在遠距離下,箭矢卻破不了甲。
陳卒瞄準(zhǔn)城下一人,剛想抽箭射之,卻被城外的弓手射中臉頰,哀嚎了聲,倒在城上不知死活。
在唐軍兵將中,不論步騎弓箭永遠為何畏敵寇?
如今他率萬余人之眾,圍攻具有數(shù)千兵馬固守的陳留,如不能速破之,豈不是有失顏面,更對不起器重他的張虞!
“通報張繡、鮮于銀二將,今日務(wù)破陳留,明日向雍丘開拔。”孟寧之說道。
“將軍,今日方初次攻城!”左右遲疑了下,提醒說道。
孟寧之瞪大眼睛,說道:“半個時辰內(nèi)破不了城,諸子與我?guī)П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