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大義,資愿隨之!”孫資正色說道。
“若濟安不棄,繇愿助之!”鐘繇笑道。
“善!”
張虞握著二人手,笑道:“上黨雖說貧瘠,我卻有征辟之權(quán),不知二君愿為何官?”
孫資看了眼鐘繇,說道:“資居雒陽習(xí)經(jīng)多年,幸至臺閣,初任郎官。今不敢言有大才,更不敢言治兵,愿為君侯治縣。”
“好!”
張虞大為贊嘆,說道:“諸子居郡中者多,而甘為縣長者少。彥龍愿為縣長,虞喜不自禁!”
孫資沒有好高騖遠的心態(tài),讓張虞非常贊賞。上黨郡戶籍少,但縣卻是不少,一共有十三座縣城,故與冀州大郡的縣數(shù)差不多。
故今縣數(shù)雖多,但戶籍人口稀少,每縣平均下來僅有可憐的一、兩千戶人,因此上黨地區(qū)的縣長俸祿都不高。
今下孫資愿意到地方上擔(dān)任縣長,除了讓張虞為他腳踏實地而欣喜外,還有代表屬于張虞的官吏下探到了縣一級。
畢竟張虞雖控制了上黨,但嚴格來說,他僅控制了壺關(guān)治所,以及部分險要地區(qū),余者十二縣的長吏雖說歸附張虞,但未與張虞建立起緊密的聯(lián)絡(luò)。
張虞若想深入控制上黨,諸縣長吏需經(jīng)他清洗一遍,并更替上他的屬吏。
繼而,張虞順勢看向鐘繇,問道:“那元常呢?”
聞張虞之言,鐘繇捋須而笑,神色多暗藏深意。
見狀,張虞瞬間明白鐘繇心意,不由暗罵了下自己愚笨。
鐘繇作為廷尉正,至少是六百石京官,而他所能征辟官職,不過數(shù)百石小吏,或是說表他人為縣長。連郭圖都不甘為郡吏,而是出任他的參軍,更何況千里奔波來找他的鐘繇。
顯然鐘繇不是貪圖他的官位而來,而是希望與他圖謀大業(yè),這種人才若想留住,豈能用尋常手段,需與他深述宏圖大業(yè),給予超凡的待遇。
亂世將至的時局下,君臣之道難以長久,非君擇臣,臣亦擇君!
張虞緊握鐘繇的手,笑道:“我與元常許久未見,今日宴會之后,我與君深訴情意?!?/p>
“愿受濟安之邀!”鐘繇拱手說道。
見張虞無需自己提醒,瞬間便明白自己的深意,鐘繇心中不由贊嘆了下。鐘繇需要承認一點,張虞能以白身而躍遷至度遼將軍,不僅是自身軍略出眾,張虞更是聰慧,能審時度勢。
至了府衙,張虞依照慣例,舉行了宴會,向二人介紹了帳下將吏,并為帳下將吏引薦鐘、孫二人。
郭圖見鐘繇都被張虞挖來,遂欣喜不已。他本以為就他一人投效張虞,今連官職比他高的鐘繇都為張虞效力,自衿之情略退,并將心中的猶豫放下。
張虞望著堂內(nèi)受邀而至的郭、鐘、孫三人,不由念及他寫給漢中郡丞杜畿的第四封信,今下他既不知信使消息,更不知杜畿是否收到信件,心中多有忐忑。
因上黨距離漢中有四千多里的路程,加上沿途多有動亂,送信的信使足足走了兩個多月。其間因道路走錯,信使耽擱時間,最終在關(guān)中探聽到道路,選子午道入漢中,這才到了南鄭。
入了漢中,信使這才將書信送到杜畿手里。而收到張虞的書信之后,杜畿卻不能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