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社內,孫堅與張虞挽臂而坐,列席者有吳景、韓當、酈嵩、孟寧之等六七人。
孫堅為張虞倒了樽酒,笑道:“濟安在鄭縣任職,今怎有空至鹛縣探望?”
“此事說來話長!”
張虞笑了笑,說道:“因王使君入獄之故,虞潛入雒陽為其奔走?!跏咕霆z之后,虞聞并州遭鮮卑入寇,特上疏求鎮(zhèn)邊疆。陛下壯我志向,故遷我為護匈奴副校尉,以輔中郎將。”
得聞張虞近來所發(fā)生之事,縱是孫堅也忍不住為之驚嘆。
“濟安,是乃義士也!”
孫堅舉起酒樽,說道:“濟安不忘故主,護法舍身,令人敬佩。”
“文臺兄率軍遠戍邊疆,征戰(zhàn)沙場,護三輔安寧,虞同敬兄一樽!”張虞回贊道。
花花轎兒人抬人,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需要維護,今孫堅稱贊了張虞,張虞又豈能不回贊。
一番寒暄之后,孫堅感慨說道:“幸虧濟安至鄭縣出任縣令,而非至大軍中效力。若至大軍效力,怕無今日之績?!?/p>
“兄莫非在軍中不得志?”張虞問道。
“有車騎將軍器重,為軍參軍,談不上不得志?!?/p>
孫堅遲疑了下,說道:“大軍征討一年有余,勝少而敗多。今下雖說撤回隴西,而我軍亦無力收服失地,唯有暫屯兵于關中,屬實憋屈!”
孫堅從事軍旅以來,幾乎少有敗績,能讓孫堅說出憋屈二字,可見與叛軍作戰(zhàn)之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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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文臺的感激(求追讀?。?/p>
而朝廷雖說沒有透露詳細軍情,但張虞從朝廷對將領的封賞上也能猜測出幾分,作為主帥的張溫至今沒有封賞,唯有副將董卓有所封賞,可見張溫掌軍以來,并未取得好的戰(zhàn)果。
張虞思索少許,問道:“大軍今后可有收復失地之方略?”
孫堅搖了搖頭,說道:“實不相瞞,隴右地形錯綜復雜,叛軍敗退之際,六路大軍深冬齊進,因道路難行,糧草斷絕,反又敗于羌人叛軍之手?!?/p>
“至于金城、隴西二郡收復,車騎將軍暫無計劃,欲以整頓軍心為先。且遠征二郡,其間路途近二千里,大軍糧草難以維續(xù),短期之內也無力出征?!?/p>
西北叛軍主要是以隴西、金城二郡為根基,反叛者多是漢軍舊吏以及羌胡部落。
叛軍翻越隴山居高臨下,進攻富庶的關中地區(qū)容易,而漢軍遠征隴西、金城二郡,需翻越難隴山,穿行于各種河谷之中,很難說收服二郡。
“那文臺兄近來有何安排?”張虞又問道。
孫堅手里攥著酒樽,臉上露出深思之色,說道:“車騎將軍憐我辛勞,向朝廷表封我為議郎,或許短時之內應會西軍。但如有其余任命,我倒愿意外任,如往中原平賊?!?/p>
“能讓文臺這般言語,看來叛軍屬實不好對付?”張虞笑道。
孫堅苦笑而不語,他在受命出征之前,他本以為西北叛軍最多比黃巾軍好對付些,但與叛軍打了幾場仗,才猛地發(fā)現(xiàn)二者難度不是一個量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