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虞頓時驚訝,說道:“使君,慈明公自名著大漢以來,閉門治經(jīng),縱三公征辟亦不愿出仕。今使君僅為刺史,何能征辟慈明公出仕?”
荀爽名聲之高,天下士人幾乎盡知。在張虞眼里,想要荀爽這種人出仕,除非皇帝親自下令,否則尋常三公根本是征辟不動,更別說僅是豫州刺史的王允。
王允露出神秘微笑,說道:“日后至潁陰,濟安便知某為何能征辟荀慈明出仕了!”
見王允有意賣關(guān)子,張虞蹙眉深思,說道:“使君既不能以官職動其心,想來征辟慈明公當在于名聲而非名利?!?/p>
見張虞一點就通,王允忍不住而笑。
“濟安,你不像邊塞豪強子弟?!?/p>
王允一本正經(jīng)瞧著張虞,說道。
張虞有些奇怪,問道:“那我像哪里人?”
王允放慢腳步,笑道:“邊境豪強子弟因常年與胡人廝殺,行事作為粗暴,且少讀經(jīng)書,不諳時事。而你讀經(jīng)雖說不多,但行事靈活,善口舌之變。若非你這一身武藝,我倒以為你是某士族子弟?!?/p>
“兄長招你為婿,當慧眼識人!”王允贊道。
張虞竟有些惶恐,他自己深知自己底細,若無兩世為人經(jīng)驗,互相彌補缺陷,以原身那水平,廝殺可以,但想在中原混出名頭,估計是沒啥希望。
見俘虜之事解決,張虞趕忙提及程普,說道:“使君,今既欲赦免黃巾余孽,還需嚴防余孽歸降而后反?!?/p>
“虞在軍中識得一俊才,其名為程普,字德謀,右北平人士。其雖出生邊塞,但早年為郡吏,善應(yīng)答謀略。使君如能征辟為武官,引為爪牙,則能充實武力?!?/p>
“虞雖侍奉使君,但唯恐受舉孝廉,將往雒陽為郎。此人武藝雖不及虞,但勝在機敏,當能繼虞之后?!睆堄菅哉Z誠懇說道。
王允沉吟良久,問道:“此人是何身份?品行如何?”
“回使君,程德謀為朱將軍帳下騎督,僅無貴人賞識,現(xiàn)督率十騎。使君如能征辟之,程德謀當視君為恩主?!?/p>
“至于其品性而言,昔孫文臺身患重傷,臥于草木,其馬通性歸營,向眾人求援。程德謀與孫文臺無恩義之情,然見同僚有難,不假思索,仗義施救?!?/p>
張虞撿著重要之事,仔細說道:“以上之事雖小,但卻可明程德謀之人心。如此義氣之士,使君征辟為武官,當能得其效死力爾!”
王允微微頷首,經(jīng)這么多日相處,他漸漸相信了張虞的判斷。
“既然如此,濟安邀他至營帳,言我欲征辟他為武猛從事。”
王允看向張虞,笑道:“程德謀若能為武猛從事,則濟安可拜都督從事?!?/p>
都督從事,屬于是州刺史下屬的武官。領(lǐng)兵數(shù)目多于武猛從事,且顧名思義,都督各軍作戰(zhàn)。若程普為武猛從事,在王允的首肯下,張虞可以都督程普作戰(zhàn)。
張虞神情不變,拱手說道:“侄多謝使君賞識!”
《唐書·太祖本紀》:“黃巾賊別黨起于豫州,豫州刺史王允辟太祖為從事,隸右中郎將朱儁營。時皇甫嵩于長社為賊所圍,音訊斷絕,太祖自請行之,儁大壯?!?/p>
“將行,謂酈嵩曰:‘敵營森嚴,必率騎以設(shè)疑兵,如見我反復……’嵩從太祖言,太祖便帶鞬攝弓上馬,及賊人無復起者,于是鞭馬直突馳去?!?/p>
“比賊覺知,太祖行已過,又射殺數(shù)人,盾裂人倒,無不驚駭,自無敢追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