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虞能奈我何?
遼東,襄城。
“袁本初據(jù)有四州之地,冀州戶籍殷實,治下人口百萬,竟被張虞輕易所破。而今敗逃于海濱,向我卑微求援,當(dāng)真出乎我之意料??!”
公孫度揚起書信,語氣中充滿了對袁紹的不屑,向左右眾人得意說道。
自張虞回鄴城以來,各部兵馬積極備戰(zhàn)。袁紹敏銳察覺到張虞的動向,為了避免袁術(shù)言而無信,以及更好的抵御張虞征討,于是采納青州人王修的意見,派使從東萊渡海至遼東,邀公孫度出兵幽州。
陽儀遲疑少許,說道:“殿下,冀州戶籍殷實,兵丁十萬,是為天下之大州。袁紹既失冀州,便已無余力再御張虞。而今張虞遣使冊封殿下為州牧,又拜殿下為侯爵,交好之心真切,恕儀之拙見,殿下不如否決袁紹之求,專心以營張虞?!?/p>
公孫度略有不滿,說道:“我在遼東為王,何須張虞所賜侯爵。況張虞爵僅縣侯,官拜大將軍,有何資格冊封于我?而今漢室衰亡,天下無主,誰主沉浮,誰能料斷形勢?”
公孫度不比常人,在他眼里遼東險遠(yuǎn),中原兵馬難以征討。而他稱霸遼東多年,擁兵數(shù)萬,扶馀、濊貊、高句麗臣服,張虞縱使強盛,他亦是不畏張虞征討。只有他征討張虞的份,張虞安敢征討他?
見公孫度跋扈張狂,不將中原霸主張虞放在眼里,涼茂勸道:“海內(nèi)傾覆之際,將軍安坐遼東,威服蠻夷,蓋有功德。張虞憂國家社稷,憫百姓之流離,率兵先討李傕,再破袁紹,功高而德廣,可謂無人能及?!?/p>
“袁紹喪師敗土,倉皇逃至海濱,安能與張虞爭鋒?二者相比,蓋如繁星與皎月比光輝。張虞之所以籠絡(luò)殿下,非因畏懼殿下,而是河北初定,河南敵患未除,故遣使冊封殿下。而今殿下率兵西向,能否下幽州未知,但必得罪張虞,故望殿下慎重。”
公孫度臉上沉了下來,說道:“我遼東在渤海以東,扶馀、濊貊臣服,可動十萬之眾。當(dāng)今之勢,強者為先,張虞奈何得了我否?”
“張虞強盛一時,今不出兵征討,莫非欲令中原降服,再討張虞不成?況董卓挾天子而令諸侯,漢民無不臣服,而誰能預(yù)料董卓身亡分裂之事?”
涼茂猶豫半響,作揖說道:“試問殿下比烏桓蹋頓何如?”
“昔袁紹兵多將廣,更有蹋頓、公孫瓚出兵助之。然張虞既能北破蹋頓,更能南取信都,覆沒袁紹十萬之眾。今袁紹兵馬不及張虞之多,而將軍遠(yuǎn)在遼東,敢問殿下以為能成事否?”
“今若不能成事,而又觸怒張虞,待張虞掃平中原,則必然東望,彼時遼東危矣!”涼茂誠懇說道:“以茂卑鄙之見,殿下稱雄遼東,威服百蠻,豈不威風(fēng),何須自投中原,與中原強敵較高下?!?/p>
經(jīng)涼茂一番的理性分析,自大的公孫度冷靜了不少。
沉默半響之后,公孫度問道:“今天下形勢如此,伯方有何高見?”
涼茂沉吟少許,說道:“以茂之見,殿下之所以能霸遼東諸郡,皆因中原紛爭,若中原出霸主,殿下何不如賓服之?坐擁渤海之濱,以觀中原成敗。及中原一統(tǒng),殿下獻表遣降,不失竇融之位。”
“涼君之言太過篤定了!”
柳毅從席上而起,拱手說道:“張虞治下民眾數(shù)百萬,有望問鼎天下。然袁術(shù)尚據(jù)河南,袁紹與之合流,實力更勝張虞一籌。何況袁氏四世三公,名聲響徹中原,張虞出身卑微,何能與袁術(shù)比較?”
“殿下,我遼東有步三萬,騎萬人,出步騎四萬征幽州。如能下之,則殿下有問鼎中原之望。若不能下之,避走遼東渤海,獻表臣服亦不晚矣!”柳毅沉聲說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