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任督軍,嚴(yán)肅風(fēng)紀(jì)
大將軍府,大堂。
“君侯,嵩有一事,不知當(dāng)講否?”
“但說無妨!”
張虞放下手中文書,看向自家大舅子酈嵩,問道。
酈嵩猶豫一番,說道:“據(jù)嵩所知,郭圖雖追隨君侯多年,但今為督軍,卻多收諸將錢財,金多者得善處,金少者得惡處。若使郭圖督軍,恐會令諸將人皆求金上進,而不思?xì)硵貙⑶缶??!?/p>
張虞眉頭微蹙,問道:“伯松從何處得知此事?”
“今軍中知聞此事者眾多,然因憂郭圖為君侯近臣,卻不敢上報于君侯?!贬B嵩說道:“嵩回安邑,偶與舊部閑聊時,方才得知此事?!?/p>
“昔呂范為護軍,諸將校升遷皆以功進;及郭圖為護軍,諸將升遷皆需奉金。故如此而觀之,郭圖亂臣爾,愿君侯察之?!?/p>
張虞神情漸露不悅,吩咐說道:“令人傳郭圖至此,言我有要事詢問?!?/p>
“遵命!”
“伯松,素衣多有思你,你先往看望素衣,稍后等我言語。”張虞說道。
“諾!”
酈嵩知道張虞在保護他,也是方便他處理郭圖,故起身告辭,在侍從的引路下,前往后宅看望酈素衣。
少頃,郭圖趨步而至,見張虞臉色不好看,心中莫名慌張了下。
“仆拜見君侯,不知君侯相召,是為何事?”郭圖恭敬問道。
張虞注視郭圖少許,問道:“你自追隨我以來,孤可有薄待君?”
“未有!”
郭圖低頭說道:“君侯待仆恩厚,未有愧疚之說!”
張虞怒拍案幾,厲聲問道:“既然如此,那君出任護軍以來,為何向諸將收錢,金多者得善處,金少者得惡處,令諸將人人以金奉進,敗壞軍中風(fēng)紀(jì)?”
作為以軍事起家的諸侯,張虞對軍隊格外看重,針對郭圖收取賄賂的行為難以容忍。
見張虞發(fā)怒,郭圖心中雖憂,但臉上卻盡量維持平靜神色,說道:“臣舍官裸身而來,追隨君侯奔走,若不受金為資,則難以生計,望君侯能恕仆之罪!”
張虞冷眼以觀郭圖,問道:“卿投奔我,我可有賜田宅于君?每歲能有多少俸祿?”
“自破太原,君侯賜田百畝,及些許金銀。每歲俸祿五百石,而圖需供養(yǎng)家小十余口?!惫鶊D說道。
聞言,張虞愕然說道:“卿無余財,無置田?”
“另于安邑置田宅百畝,是由下人所送!”郭圖說道:“君侯自起兵以來,諸將所得豐厚,而文吏所得不足?!?/p>
張虞眉頭微蹙,他沒想到追隨他這么久的郭圖,家境竟談不上富饒,甚至財產(chǎn)不及山西中下等士族。
頓了頓,郭圖作揖而拜,說道:“誠然仆收金以選將,然試問君侯,降將功績不顯,資歷不及舊人,若不收金以安眾人之心,豈不令人人憂煩。君侯若以臣可用,臣便為君侯效力;若君侯以臣不可用,圖愿奉錢財于上,得請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