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之會,三問雁門
西河郡之事解決不難,崔鈞帳下兵不滿百人,幾乎是仰太原鼻息而存活。張虞若非看重崔鈞能力,以及無瑕顧及西河郡。早在拿下太原時,張虞便會派人順道解決西河郡。
然雁門郡的話,其情況與西河郡大有不同。雁門郡為并州大郡,北臨邊塞,郡內(nèi)烏桓、匈奴、鮮卑部民眾多,若招引胡人部眾,出萬人步騎并非難事。
今為了解決雁門郡,并整治邊疆胡部,張虞決意從晉陽北上馬邑,打算先和郭缊會面;再至北疆平城,召集諸胡首領(lǐng)。
“我不識胡語,此番北上,不如由阿剌海隨行夫君。況妹妹為單于王女,于胡人中身份尊貴?!蓖蹯V猶豫道。
酈素衣笑道:“匈奴單于都需聽候夫君差遣,何來王女身份比姐姐尊貴?”
“我還是不去了,夫君初據(jù)晉陽,若無親眷之人坐鎮(zhèn),我實在放心不下。且木末尚小,離不開我!”
王霽思慮一番,說道:“今讓素衣與阿剌海陪夫君北上!”
“也罷!”
見王霽不愿隨行,張虞不愿勉強,說道:“既然如此,夫人可多留心州府之事。”
“諾!”
趁著出發(fā)北上前的空隙,張虞將左右親信請至府上。
“我至馬邑與郭雁門相會,若進展順利,會邀諸胡貴人至平城,召開大會?!睆堄菡f道:“我離晉陽之后,武事由子衡都督,文政由元常料理。若有難斷之事,可至府上問夫人?!?/p>
“并州之事以招攬流民,開墾荒田為主;若郡中有賊寇作亂,交由仲康、公明、伯安三人征討;若有俊杰至?xí)x陽,諸子需好生招待?!?/p>
“有一事恐需君侯留意!”鐘繇說道。
“何事?”
鐘繇拱手說道:“上黨流民激增,今百姓開墾農(nóng)田勤勉,但人力始終不如牲畜。勞君侯北上邊疆,從胡人手中廣購牛馬,以便授予百姓?!?/p>
“牛授予百姓,百姓何以償之?”張虞問道。
鐘繇說道:“可按市價授予百姓,而百姓錢財不足,準(zhǔn)許百姓每年多出賦稅償還。”
張虞點了點頭,說道:“耕牛之事,我會處理。不知還有何事需稟?”
鐘繇捋須微思,說道:“敢問君侯何時能歸?”
張虞沉吟少許,說道:“快者一、二月,慢則兩、三月。若事態(tài)進展順利,不僅雁門郡能歸附,連北疆二郡胡部皆能順服。屆時邊塞安寧,胡騎為用,北患將暫消爾!”
并州作為邊疆州郡,其轄區(qū)內(nèi)不單單僅有漢民,更有數(shù)以萬計的各族胡人。漢人有成熟的治理體系,控制郡縣官吏,便能統(tǒng)治漢人。
而胡人卻不好解決,因東漢國力衰微,邊郡內(nèi)的胡人以首領(lǐng)、貴人為尊,貪財好斗。若不控制胡人,讓其常年在州內(nèi)作亂,將會影響并州的穩(wěn)定。
此番北上馬邑,如能與郭缊達成協(xié)議,倒不如順勢北上,在平城召見邊塞胡人首領(lǐng),重建漢胡之間的秩序。更進一步的話,最好能受他驅(qū)使。
張虞的野心并不局限于統(tǒng)治漢地,亦是渴望控制漠南諸胡。大丈夫爭雄,當(dāng)建大興華夏,豈能像東漢縮邊自保。
見張虞野心勃勃,郭圖問道:“若袁紹遣使至?xí)x陽,與君侯商討謀取冀州之事,不知如何回復(fù)?”
張虞思索片刻,說道:“將消息通稟于我,我自有安排。”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