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李普證詞,請府君查驗!”
說著,張虞從懷里掏出巾帛,趨步而進,雙手奉于郭缊。
郭缊神情微變,伸手取下巾帛,瀏覽上下內(nèi)容,遂陷入了沉默當(dāng)中。
“這件事可有其他人知道?”郭缊問道。
“此事牽連不小,仆不敢隨意上報!”張虞說道。
郭缊巾帛擱在案幾上,問道:“欲如何了結(jié)此事?”
張虞臉色恭敬之色不變,說道:“仆受府君引薦之恩,今不敢亂作決斷,愿聽府君吩咐。”
“好!”
聞言,郭缊不禁打量張虞,笑道:“小子能識大局,真不愧為伯卓之子!”
“伯卓倒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多謝府君夸獎?!?/p>
張虞在處理溫劭這件事上的行為,讓郭缊對其非常滿意。
張虞之所以將問題交于郭缊決定,而是這件事實在不好操作。溫劭背后是祁縣溫氏,而溫氏又與郭缊的陽曲郭氏的關(guān)系甚是親密。
如果將罪證交于郭缊,執(zhí)著于審判溫劭,反而會讓郭缊難辦。不站張氏這邊,傷了手下人的心,也違背了律法;站張氏這邊,將會讓郭缊與溫氏產(chǎn)生矛盾。
問題交由郭缊解決,不僅讓郭缊掌握了事態(tài)的主導(dǎo)權(quán),還可以體現(xiàn)出張氏擁護郭缊的態(tài)度。郭缊按下這件事,則讓溫氏欠郭缊一個人情,而郭缊變向欠張氏人情。
張氏滅叱干部的問題,實際隨著溫劭被牽扯入局,已不是關(guān)鍵所在,張氏更不用為滅叱干部負(fù)責(zé),而是要由溫氏出面解決。
至于為何不用負(fù)責(zé),其原因不難理解。
若州郡責(zé)問張氏出兵覆滅叱干部,那么溫劭買兇殺人的事件將無法被遮掩,溫劭的罪責(zé)將會暴露在漢胡之間,而張氏更是以受害者形象出面。
若溫氏包庇溫劭的罪責(zé),那么叱干部產(chǎn)生的外交問題需要由他們解決,否則張氏就會把溫劭的罪責(zé)抖摟出來。為了避免溫劭被問責(zé),溫氏大概率會出面為幫張氏擺平外交問題。
張虞的神情在火光的照耀下陰晴不明,透露著與年紀(jì)并不相符的狡黠與心機。
斟酌半響,郭缊問道:“不知濟安可有他求?”
“溫劭心胸狹隘,仆恐受其害。懇請府君,看能否讓其離鄉(xiāng),以免再生糾紛之事?!睆堄菡f道。
“可行!”
郭缊頷首而笑,說道:“伯卓可與濟安先行歸塢,靜候本君消息。”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