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色龍—張虞
“數(shù)年不見,濟安已成我輩之人!”
袁術(shù)為張虞倒酒,笑道:“濟安雖未能升遷至中郎將,但能被陛下拜為西園校尉,與曹孟德、袁本初、趙稚長(趙融)等人并列,今后前程當不可估量,可謂年少有為。”
從宮中出來,張虞本因不能升遷中郎將,至地方征討盜賊而郁悶。但經(jīng)袁術(shù)的介紹,張虞才知道他能拜為八校尉,在官職層面上而言,可謂大躍升。
西園校尉有八人,劉宏今時僅委任了五人,即蹇碩、袁紹、曹操、趙融四人,加上張虞的話,其恰好滿五人。
而以上這些人不是劉宏的親信,便是久任兩千石之人,袁紹、曹操二人不用多說,趙融則是涼州漢陽人,今任光祿大夫。
光祿大夫之職為天子身側(cè)近臣,掌管論議之責,兩漢九卿在升任之前,大部分會在光祿大夫這職位上過渡下。而劉宏選用光祿大夫趙融出任西園校尉之一,足可見西園校尉非是尋常校尉所能比。
而張虞能以二十余歲之齡出任西園校尉,相較三十四年的曹操,年近四旬的袁紹,足以受得上袁術(shù)所給予的‘年少有為’四字。
張虞雙手持樽,恭敬說道:“虞能有今日之官爵,多賴袁君于京中奔走,虞莫敢忘袁君之恩?!?/p>
聞言,袁術(shù)臉頰上的肥肉皺了起來,笑道:“舉手小事,濟安能記得,倒是有心了!”
人到中年便發(fā)福,袁術(shù)常年喜飲蜜水,又不經(jīng)鞍馬之事,今下自然難逃此定律,其臉頰發(fā)腮,身材渾圓了圈。
張虞向袁術(shù)敬酒,說道:“虞初入雒陽,被陛下授予校尉,聽候蹇碩統(tǒng)率,而聞大將軍同受蹇碩都督。虞試問袁君,往后不知如何行事?”
袁術(shù)沉吟了下,問道:“濟安所言是為何意?”
張虞壓低聲音,說道:“我見陛下時,陛下曾讓虞面見董侯,而我觀董侯與蹇碩關系密切。虞雖在邊疆,但卻有聞近期立太子之事,陛下為此而猶豫?!?/p>
見張虞有這般言論,袁術(shù)驚奇了下,笑道:“濟安不僅知兵勢,同曉時局,見識果然不凡。”
頓了頓,袁術(shù)問道:“濟安既知太子之事,不知濟安有何思慮?”
張虞搖了搖頭,說道:“虞深受袁君大恩,今立儲君之事,自當以袁君之見,從袁公之意。”
為了避免深陷政治風波,張虞不得不為自己披上袁氏門人的身份,自己不主動站隊,選擇站隊袁氏。
袁術(shù)眼眸里露出贊許之色,他之所以會幫助張虞,除了張虞能力出眾外,更是張虞識趣,在站隊問題上不含糊,永遠以袁氏意見為主。
袁術(shù)喝了口蜜水,說道:“何氏與董氏,是為何氏勢力強大,今無需多疑,可從何氏為主,以史侯為儲君。然我袁氏不必急于表態(tài),讓何氏與董氏多斗上幾年,待形勢分明之際,再做決定不遲!”
所謂董氏,其實便是劉協(xié)以及劉宏。何進位高權(quán)重,劉辯之母何氏為皇后,雙方立儲爭執(zhí)起來,必然是場惡斗。
袁氏四氏三公,不提家主袁隗今轉(zhuǎn)為后將軍,袁基、袁紹、袁術(shù)同輩三人是為朝中翹楚,皆任兩千石高官,且袁術(shù)、袁紹兩兄弟更手握兵權(quán)。
故以袁氏今下的權(quán)勢,當下著急下場反而是件蠢事,不如等到形勢分明時,袁氏下場當勝負手,反而能賺取豐厚的政治報酬。
今袁氏如果能得到張虞的追隨,那么袁氏在雒陽地區(qū)又多了一支可用兵馬,更不用著急下場了。
而張虞今下的所為,差不多辜負了劉宏原本的想法。劉宏引入張虞出任八校尉,其實打算讓根基淺薄的張虞為他所用,用來配合蹇碩鉗制何氏。張虞依附了袁氏,當即是將劉宏給賣了。
張虞為袁術(shù)倒蜜水,恭敬問道:“那大將軍若找虞,某當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