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虞訴說的情況,年輕的杜畿義憤填膺,說道:“今天下之所以騷亂,實因閹人禍亂朝綱,蠱惑君心。今污蔑忠臣,謀害性命,實屬可惡!”
張虞握住杜畿的手,說道:“伯侯,今王豫州蒙冤下獄,我為其親眷,又為其故吏,不敢不為豫州奔波。然我為鄭縣令,依律法而言,虞不敢擅離職守。且我離任縣令,縣中之事恐無人料理。”
“我深思幾許,我欲假患病休養(yǎng)為名,暗中潛至雒陽。而勞伯侯代我行縣令之職,并為我隱瞞蹤跡?!?/p>
杜畿沉吟片刻,說道:“前日府君來信,將舉我為孝廉??h君不如假借我名前往雒陽,而我向梁彌等人稱縣君至長安辦事?!?/p>
“君不往尚書臺?”張虞問道。
“不往!”
杜畿搖了搖頭,說道:“畿出身貧寒,無大族舉薦,出任不了郎官。尚書臺將會直接委任官職,大體無非是郡丞或是其他官職,擔(dān)任不了長吏?!?/p>
聞言,張虞感慨了聲,說道:“謁臺為郎者多無才能,而伯侯有上卿之才,卻無法謁臺為郎,世道竟如此不公!”
張虞這句話非吹捧,而是實打?qū)嵉恼嫘脑?。別看他那屆郎官有不少出眾的人物,如董昭、袁秘、鐘繇等人,但大部分是無能之輩,依靠自家門戶被舉為孝廉,而后再拜為郎官。
而像杜畿這種無法至尚書臺的孝廉,其政治才能至少不遜鐘繇,但因門第關(guān)系,無法至尚書臺為官,實在令人惋惜。若是至尚書臺任官,杜畿出任縣令,應(yīng)當(dāng)綽綽有余。
聽著張虞的惋惜,杜畿同樣嘆了口氣,但又很快恢復(fù)心情,說道:“能得府君舉薦已是不易,畿不敢另有別求?!?/p>
“濟安假我名入京,看能否尋得公侯施手相救,王豫州為國家之干臣,豈能受宦官折辱而亡?”杜畿沉聲說道。
杜畿之所以會幫助張虞,并非僅因王允是少有的賢吏,還有與張虞經(jīng)過幾個月的相處,他從心里認(rèn)可張虞。
張虞雖有城府、心計,但從他推行的政策來看,張虞為人心系百姓。且從張虞今下的行為來看,愿意冒著風(fēng)險去為王允奔波,可見其重情義。
今張虞有求于他,而他又怎敢不出手幫忙呢?更別說這件事風(fēng)險不高,讓常洽知道事情真相,估計最多批評而已。
“多謝伯侯!”張虞感激說道。
“舉手之勞!”
有了杜畿的幫助,張虞以請病假為名,向縣內(nèi)諸事交于杜畿,梁彌繼續(xù)主持龍尾里的開荒之事。
解決好鄭縣內(nèi)部之事,張虞借杜畿姓名、身份,帶著郝昭前往雒陽,為不引起聲勢,留張豐、孟寧之在鄭縣了。
借著杜畿身份,張虞花了三四天時間,快馬奔馳,星夜趕到雒陽,并在王府與郭圖、王晨、王蓋三人會面,了解完王允在獄中的情況,之后便第一時間拜會袁術(shù)。
之所以拜會袁術(shù),則是張虞在雒陽時,便與袁術(shù)交好,而非與袁紹交好。且袁紹已有王晨拜會,張虞已無必要,不如尋找能量更大的袁術(shù)。
袁術(shù)現(xiàn)任河南尹,其有權(quán)了解王允的案件情況,更能為張虞提供諸多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