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太原五氏（第2頁）

“虞兒，大漢雖說衰弱，邊塞諸郡混亂。但大漢始終是大漢，民有數(shù)千萬，如能在中原有所發(fā)展，遠勝在此蝸居！”

“當今門閥士族當?shù)溃魺o貴人提拔，縱你立功無數(shù)，亦難得到升遷。寒門子弟出頭不易，始終難離大族提拔。我兒如欲有所建樹，還須得門閥相助。”

“有些時候，兵馬說話會快；相反，有些事還需用口舌說話！”張冀隱晦說道。

聽著父親苦口婆心的言語，張虞默然不語，蓋因受前世記憶以及身處混亂的漢胡環(huán)境影響，竟讓他有些忽略了東漢朝廷。

如父親張冀所言，即便大漢如何衰弱，再怎么無力控制邊疆，他如果想要成事，必須融入東漢社會，利用社會規(guī)則，以利于自己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占到一個好位置。

何為東漢社會規(guī)則？

即門閥大族當?shù)?，小士族、豪強為了得到些許政治資源，必須交好郡中望族。而郡中望族為了培養(yǎng)門生故吏，不僅不會排斥這些小士族，反而會熱衷吸納有才能的豪強子弟。

至于郡中望族為何熱衷培養(yǎng)門生故吏，其中原因不難理解。

東漢時期，除軍功入仕的途徑外，士人入仕途徑有兩條道路，其一，通過郡守、刺史、三公的征辟入仕；其二，通過被舉為孝廉、秀才等，成為尚書臺郎官。

不論以上哪條道路，都需要得到郡守的賞識，才能說入仕。

郡守上任之后，為了便于推行政策，或是為了方便治理地方，，常常會和地方大族形成交易，如征辟某族子弟，或舉某家子弟為孝廉，亦或是與地方大族結(jié)親。

其中門生故吏的作用，不單單是用來照顧郡守卸任之后的子侄，更是為了協(xié)助郡守治理地方，成為其深入地方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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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五氏

郡守培養(yǎng)門生故吏依照如此邏輯，而那些中央高官也是以如此邏輯培養(yǎng)故吏。底層官吏為了上進，往往心甘情愿成為貴人們的門生故吏。

經(jīng)學(xué)世家更是不難理解，大族通過壟斷教育資源，與小豪強、士族子弟，建立起門生關(guān)系，多重控制下層。

如此封閉的社會運轉(zhuǎn)邏輯，這讓來自后世社會的張虞忍不住為自己感到幸運，他至少穿越到寒門家庭，而非更加底層的蒼頭。若真穿越到蒼頭身上，他唯有投軍從戎，刀口舔血以換取出路。

“虞兒，漢胡不日開市貿(mào)易，今后邊疆當會太平一陣。你還是需到太原游學(xué)，看能否得到長文公看重！”

見張虞還是沉默不說話，張冀繼續(xù)說道：“長文公雖說因得罪宦官遭貶，但以其之能，未來必定起復(fù)。故如能得長文公賞識，成為門生，今后前途無量?。　?/p>

對于父親張冀的教導(dǎo)，張虞選擇性聽取。

張冀作為邊境武夫，有他思維與經(jīng)驗的局限性。畢竟世間所有人都料不到，在漢靈帝死后，如此龐大的帝國會土崩瓦解，并迅速進入群雄逐鹿當中。

如從長遠考慮來看，父親當下給他安排到太原游學(xué)的計劃非常合理。在并州地區(qū)，太原始終是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中心，留在邊郡家庭，不僅會局限視野，更會閉塞中央消息。

張虞雖不知他叔父張楊如何成為漢末一方諸侯，但張虞卻深知自己如果能在太原混出個名堂，并且攀附上與王氏的關(guān)系，將對自己未來的發(fā)展，會有非常大的幫助。

“父親教誨，兒記下了！”張虞挺直腰背，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