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屏幕上幽藍的光散去,鄭叮叮再次伸手指點了點屏幕,陳兩個字清晰映入她的瞳孔。
這是近三個月,陳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她。
另一頭,陳發(fā)完短信,起身去衛(wèi)浴室,出來的時候他看見穿著單薄的溫梓馨坐在沙發(fā)上,兩眼空茫,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你要回去找鄭叮叮?”溫梓馨緩緩地轉過頭,輕輕地問陳。
陳拿著一塊毛巾擦手,聲音有些冷:“你偷看我的短信?”
“對,我偷看了,有什么不對的嗎?我們以前不都是這樣嗎?”溫梓馨說,“難道現(xiàn)在我們之間有什么不能攤開來談的秘密嗎?”
陳走到溫梓馨面前,丟開手里的毛巾,俯下身,雙手圈在她身側的沙發(fā)背上,認真地對她說:“那我們就來談一談?!?/p>
“好,你說。”溫梓馨看著他的黑眸,聲音有些發(fā)顫。
“這段時間我想過很多次,我們絕沒可能繼續(xù)下去?!?/p>
陳的最后一個字消匿,溫梓馨突地尖叫出來:“沒可能,什么叫沒可能?沒可能你為什么要跑來照顧我,你給了我希望現(xiàn)在要收回?理由是什么?不要試圖編任何借口欺騙我,我知道你就是為了那個鄭叮叮,那個無恥,卑劣,不要臉的女人,是她趁虛而入,是她不折手段勾引……”
“夠了?!标惔直┑卮驍鄿罔鬈埃崧?,“她從沒有趁虛而入,別忘記,分手是你提出的,在我最失意的日子,沒有人看得起我的階段,只有她,”他頓了頓,撇過臉,冷峻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溫柔,“她支持我。”
溫梓馨噤聲,眼眶泛濕,慢慢地抽泣:“是我提出分手的,是我對不起你,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以前你不是這樣的,無論我做錯什么你都不會計較,為什么這一次就不能讓讓我呢?”
“有些錯可以讓,有些不行?!标惥従徴局?,俯視溫梓馨,“關于這件事,我早給過你機會。”
“我沒有把握機會,所以你現(xiàn)在要懲罰我?你要回去找鄭叮叮,你不要我了?”溫梓馨抬頭,兩行清淚滴落至精致的下頦,“這段時間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覺?”
“我早就想和你說,但你一直拒絕和我交流,一提這個就來情緒,拖到現(xiàn)在不是我的初衷。”
溫梓馨屏氣斂息,對視陳那雙清冷無盡的眼眸,片刻后問:“那我怎么辦?我為你流產,醫(yī)生說我以后生育都會成問題,這些你都不負責了?”
陳的眼眸似有瞬間的掙扎,下一秒,他背過身,低沉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內顯得有些突兀:“好,我負責到底。你開個價,包括你生理和心理的創(chuàng)傷,我一次性賠償清楚?!?/p>
門突然被推門,端著湯碗的溫母走了進來,見狀故作驚訝:“怎么吵架了?梓馨,醫(yī)生不是說了你不能哭哭啼啼的嗎,你別不聽話;陳,你多擔待點,她病了,難免情緒波動比較大,你盡量讓讓她。”
溫梓馨木然地流淚:“媽,他要走了,他不要我了,他要回去找那個鄭叮叮?!?/p>
溫母放下湯碗,走到女兒身邊,取過紙巾幫她擦淚:“怎么會呢?他回去是要處理公事,不是你想的那些,你別整天疑神疑鬼的,搞得他的壓力很大,相信媽媽,他不會丟下你不管的?!?/p>
溫母說著轉頭看陳,“是吧,陳?”
陳蹙了蹙眉,心底竄出一點嫌惡,但沒有再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