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問
再嚴(yán)重一點兒,落下個表里不一的虛偽名聲,連個辯解的機(jī)會也沒有。
才嫁過來就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zāi),她自也是委屈得不行。
只此一項,她也不會出頭替這個大妹妹求情,夫君要是不滿,日后再細(xì)細(xì)分說就是。
就是不知道,大妹妹同那位“表兄”已到了哪一步,入巷了不曾?
若只是拉拉小手,抱上兩回,倒還可以描補(bǔ),若是——
那誰也救不了她了。
喬氏略抬了頭,瞧向晏敏,先時覺得她溫柔可親,現(xiàn)下看起來卻是矯揉造作。
晏敏又低聲抽泣著,晏大人不耐,便沖著晏夫人發(fā)火,“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大家閨秀,哪家的大家閨秀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晏夫人扶著額頭,一陣陣地暈,聽他指責(zé),抬頭想要回嗆,又看見晏大人鬢角陡然多出來的點點白發(fā),突然語噎。
“老爺莫要著惱,好在姐姐也不是旁的人,快去將她請來,坐下來好生商量商量,或有可轉(zhuǎn)圜的余地?!?/p>
她強(qiáng)打著精神,安撫著晏大人,又差了外頭候著的仆婦過去請梁姨媽過來。
“夫人打算如何轉(zhuǎn)圜呢?”晏大人語帶譏諷,冷哼了一聲。
“敏兒只是一時糊涂,被那個遲澤哄騙了去,咱們自家里處理好了,靖國公府的婚事并不是不能接著談”
晏大人還未說話,那邊晏敏尖利的聲音響起,“母親,我才不要嫁靖國公世子,我與遲表哥已經(jīng)發(fā)下誓愿,此生非君不嫁——”
“啪”的一聲脆響,晏夫人的巴掌毫無征兆地打在臉上,晏敏向后踉蹌兩步,聲音戛然而止。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平日里將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母親,驚愕地連眼淚都忘了掉下來,不住地緩緩搖頭,慢慢向后退去。
“你是要氣死我!”晏夫人眼圈兒通紅,看著這個最是叫她疼愛不過的女兒。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一個不聽話也就罷了,好歹不是養(yǎng)在自己身前的。
可為什么最是乖巧懂事的大女兒如今做下這般糊涂事,還對她喊出那樣的混賬話——
這叫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母親,容兒媳多嘴一句。”喬氏突然上前道,“昨日賓客眾多,夫君的書房又臨近外院和花廳,難保人來人往。若只有二妹妹撞見,倒還好說,就怕——”
她的眼睛掃視了一眼晏敏,心中暗罵一句蠢笨如豬,便是與人私會,都不知道尋個避人的地方。
當(dāng)真可惡!
在一屋子人的注視下,晏敏眼睛往上一翻,便要暈倒,喬氏見機(jī)得快,忙上前一步扶了她,在人中上狠狠一掐——
她本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指甲留得又長又尖,不需怎樣用力,就在她鼻下留下深深一道印記。
晏敏疼得登時睜大了眼,看著面前這個面相溫和的嫂嫂,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