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夫人聞言而知雅意,面對晏寧更是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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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鳥
自小養(yǎng)在明州鄉(xiāng)下,想來祖母定是疼愛得緊,而且鄉(xiāng)下婦人,哪里會教導(dǎo)孩子,自是養(yǎng)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連親生母親也約束不得了。
“老爺自覺這孩子替他在老夫人跟前盡孝,便是失了些禮數(shù),也不叫拘著她,讓她開開心心的,回頭在門生弟子里頭尋個老實可靠的,安安穩(wěn)穩(wěn)一輩子,也就安心——”
晏夫人一行說著話,將時夫人送到了院前早準備好的馬車前,沒有看見自己的二女兒白了時嘉一眼,年輕人一臉正氣,仿佛沒有瞧見一般。
晏敏在旁看了,不知想到什么,面上又飛起一片紅云。
時夫人上了馬車,由時嘉騎馬護衛(wèi)在側(cè),率先下了山。
這廂里晏夫人有心訓(xùn)斥女兒,又礙著還在山寺,傳將出去到底不好。
便又添了不少的香油錢,聽禪師講了一會兒佛法,這才帶了兩個女兒下山回府。
“將二小姐關(guān)進湛露院,抄上一百遍《法華經(jīng)》,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她出來?!?/p>
回到家,晏夫人冷著臉吩咐婆子,晏寧大驚,叫道:“母親,女兒做錯了什么?竟又要將我關(guān)起來?”
上月到家,她瞧著晏敏衣飾比她多上許多,便要她分上一半與自己,被晏夫人斥責無禮,不敬長姐,在院中禁足,直到去寶林寺之前才放了出來。
這會兒才回來,又要被禁足,叫她如何不怕?
原本在山野田間無憂無慮肆意奔跑的少女,如今只得困在巴掌大的一方小院子里,晏寧不由有些后悔回到京城。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難道還要我一道道與你擺在面前才肯認下?今日好在你還算收斂,若是壞了你姐姐的好事,可就不是禁足這般簡單。”
晏夫人冷冷說道,心下對這個二女兒的厭惡掩也掩不住,周圍伺候的仆婦丫鬟皆盡低下了頭,不敢言語一聲。
“母親?!标堂羟那某读岁谭蛉说囊陆牵吐曑浾Z叫著。
晏夫人看了她一眼,目光流露出些許安慰,拍了拍她的手,嘆道:
“你也莫替她說話,就她今日這樣的事情,換個大家小姐,早就被打死了事,我與你父親憐她幼時失了管教,這才放任她行事??伤平袢者@般,傳將出去,難免不會帶累你的名聲?!?/p>
“妹妹許也不是有意的?!标堂舻穆曇粼桨l(fā)的小,卻沒有再說旁的。
晏寧再是不服,被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架了,直接丟到了她所居的湛露院,“呼啦啦”一陣亂響,在外頭上了幾把大鎖,又分立大門兩側(cè)留人守著。
上回關(guān)她禁足,她悄悄開了院門跑出去尋晏敏說話,把她才做的新衣裳燒了個洞,氣得晏敏紅著眼圈告到了晏夫人處。
晏夫人大怒,將看著她的婆子每人罰了半個月的月錢,還道再有這樣的疏忽,一頓板子打了去。
這回婆子們也是吃了教訓(xùn),長了記性,院門上了大鎖,外頭亦有人守著,縱她有天大的本事,也翻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