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問
回到家,又是一番雞飛狗跳,只是這回,不管晏夫人如何哭罵,晏寧也只一聲不吭。
待挨完了吵,回了湛露院,蘭心心疼地拿了用冰水打濕的帕子與她敷臉,卻被她一把推開,轉(zhuǎn)身倒在了床上。
“我的祖宗,咱們好歹把身子洗了,這也不知道是跳哪條河里浸了水,整個人汗?jié)瘢砩橡ず鹾醯?,可怎么睡得好??/p>
不管她說什么,晏寧只是悶不吭聲,倒叫蘭心犯了嘀咕。
“二小姐,小祖宗,能不能答應(yīng)奴婢,萬不可一言不合便獨自跑了出去,這外頭可是有拍花子的,專拐漂亮小姑娘,若是叫人拐跑了,只怕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夫人了”
她蹲身在床邊,伸手推了推伏在床上的晏寧,她身子搖晃,還是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蘭心嘆了一口氣,起身去拉她坐起,沒想到她更是一把拽過被子,蓋住了臉。
好吧,這是還在氣頭兒上呢。
蘭心無奈,只好尋了扇子,坐在一旁與她扇著,送來些涼風,免得回頭熱出汗事小,起了痱子破了相可是不行。
沒一會兒,晏寧便把被子扔到一旁坐起身來,依舊是誰也不理,直直去了凈房,不忘把門閂上。
里頭傳出“嘩嘩”水響,蘭心在外頭叫道:“小姐,水怕不是涼了,奴婢叫小丫鬟們抬了熱水過來加上呀?”
晏寧沒有回話,也沒有開門,想來這夏日的水就是涼了,也不至于會叫人生了病。
蘭心搖搖頭,嘴角噙著笑,晃悠悠地坐在了小丫鬟們放在凈房門口的小杌子上,安心等她出來。
經(jīng)此一事,她也算看得明白,自家小姐只是行事大喇喇,心里卻是明白著呢。
便是現(xiàn)在跑去洗澡,怕也是覺得自己給她打扇太過辛苦。
又想起大小姐,她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自來知禮的大小姐竟做下這般不守禮的事,誰又想得到呢?
燕喜院,晏大人,晏謹和大奶奶喬氏神色各異地看著站在那里哀哀戚戚哭個不停的晏敏。
許是站得久了,晏敏只覺得腳下似乎失了知覺,稍微挪動了一下,竟有些站不穩(wěn),朝一旁倒去。
朝露忙上前扶了,口中連道:“大小姐小心著些?!?/p>
晏大人嘆了一口氣,眉頭緊皺,“我自問與你母親沒有什么地方對不住你,偏偏你做下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來,可知這種事情禍延三代,若是傳將出去,日后子子孫孫都要受人唾棄。偏你還想瞞著,這是能瞞得住的事情嗎?”
及至最后,晏大人聲音如悶雷乍響,將晏敏嚇得陡然一個哆嗦,一時竟忘了自己在哭。
“父親——”晏謹上前輕聲喚道,又使了眼色給自己的新婚妻子,想要她上前勸和,喬氏低下頭,只作看不見。
若是別的事,她自當與夫君同進退,只是今日這情況實在太過特殊。
眼前這個嬌嬌柔柔的大妹妹,正同靖國公府議著親,一言不合就同八竿子打不著的勞什子“表兄”在自家夫君的書房幽會。
若是傳將出去,便是你在外頭做得再好,人家也只會說你晏家德行有虧,教不好女兒。
(請)
n
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