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只練了一天便傻了眼,萬萬想不到,李云龍的練兵方式,竟是連刀都不許拿,練來練去,不過是站軍姿、走隊列,既混亂又枯燥。
李云龍也不解釋,只顧按自己方法練兵。
現(xiàn)在又沒有政委在耳邊叨嘮,不許他打罵軍士,李云龍便似猛虎出籠,開口他娘的閉口王八蛋,屁股踢得飛起,幾天功夫,這些大字不識、左右不分的隊員,居然能令行禁止,齊刷刷走路,看得樊瑞和項充、李袞大呼了得。
但是在樊瑞幾人眼里“整齊無比”的軍容,在李云龍看來卻哪里都是毛病,因此依舊耐著性子操練,放話道:“什么時候這八十八個人走起來如一個人一般,才算有了小成,然后才能訓練兵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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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頭隊長王柱子
操練過程中,王癩子倒是表現(xiàn)出極佳的悟性,亦肯用功,每天吃了晚飯,別人都去休息玩耍,獨他一個留在室外,自己給自己加練。
李云龍偶然看見,大加贊賞,便要封王癩子做著斧頭隊隊長。
王癩子百般推辭,然而老李的脾氣,他定下的事情豈容你推三阻四?
著實訓斥幾句,王癩子苦著臉道:“大哥,小弟長得也不好看,名字也不好聽,你讓俺做隊長,咱們斧頭隊的體面都沒了?!?/p>
李云龍板著臉喝道:“放他娘的屁,誰說你長得不好看了?老子瞧你就長得、長得……唉?!?/p>
他盯著王癩子的瘌痢頭看了看,狗啃似的,有一塊沒一塊。
往下看,兩撇八字眉,還挺淡,再往下看,豆子眼,眨巴眨巴盯著自己。
再往下看,塌鼻梁,小蒜頭鼻子,還呲出幾根鼻毛。
再往下看,大齙牙,黃黃的把嘴唇都頂起來了。
他使勁眨眨眼,往后仰了仰,要看個全景,只見他明明不胖,偏偏一張毫無輪廓的小圓臉,兩個招風耳猴子一般。
李云龍是個實事求是的人,嘆了口氣,拍了怕王癩子胳膊,語氣溫和了下來:“咱們男子漢大丈夫,第一看的是人品、心胸,第二看的是本事、才華,模樣好不好看,算個什么?你大哥我當年也是十里八鄉(xiāng)出了名的俊后生,媒人把我家門檻都踏破了,你看大哥掛在嘴上說了么?至于名字不好聽……”
李云龍皺著眉道:“癩子不過是外號,你小子的大名叫什么?”
王癩子臉愈發(fā)苦了:“俺爹給俺起的名字,本是叫做王狗子?!?/p>
李云龍嘆道:“親爹啊!這是怕你養(yǎng)不大呢……不過你現(xiàn)在也大了,再叫狗子癩子的,的確不雅,嗯,大哥替你取個名字吧……”
“?。?!”王癩子小眼睛一亮,期待無比看向李云龍。
李云龍一笑,心里柔軟起來,捏了捏王癩子的肩膀:“你小子以后就叫王柱子。男人大丈夫,立起來就是根柱子,頂天立地,頂門立戶。”
“頂天立地!頂門立戶!”王癩子念叨了兩句,滿臉歡喜,連連點頭:“好,俺以后就叫王柱子!”
王柱子做了隊長,自此更加努力,李云龍看他把各種口令、技術(shù)動作記得爛熟,索性讓他來當教官,帶著斧頭隊訓練,自己樂呵呵一旁看著,有點找回了當初當團長時的感覺。
這時趙墉恰好找來:“仙師,如今仙糧都種下了,后面便是精耕細作的活兒,還有諸般工匠活兒,只用大刀長矛,終究不大趁手,若能得些正經(jīng)農(nóng)具,以及斧子鋸子之類,那才最好不過。還有如今天氣漸涼,野菜越發(fā)稀少,小可想著,若能得些瓜果菜蔬的種子,放著四下皆是野地,咱們自己豈不能種?”
李云龍聽了連連點頭:“趙老哥,倒多虧你提醒了我!不止這些,還有大家的被褥、寒衣,乃至備一些常用的藥物,以及大油鹽巴等等,哪樣也不可或缺。”
他想了一回,喝令王柱子自行練兵,拉著趙墉手道:“你隨我去找樊瑞幾人,大家一起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