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來不及熄火,猛地推開車門。
電梯的金屬門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樣——
禮服凌亂不堪,頭發(fā)被汗浸濕粘著額頭,赤紅的雙眼布滿血絲,像一頭瀕臨崩潰的困獸。
“叮——”
電梯門開的瞬間,一股冰冷氣息撲面而來。
宋硯澤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巨大的不祥預(yù)感籠罩在心頭。
走廊里安靜得過分。
他顫抖著手去按密碼鎖。
林之意和他都知道彼此家的密碼。
指尖冰涼僵硬,他連續(xù)幾次都按錯了鍵位。
“誰???”一個略帶警惕的中年女聲從門內(nèi)傳來。
門開了條縫,一位穿著藍色工裝、戴著口罩的阿姨探出頭來,手里還拿著一塊濕抹布,顯然在打掃。
宋硯澤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緊。
指尖陷進掌心,他強撐著冷靜下來:“我找林之意!她人呢?!”
他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急迫。
阿姨被他神情和一身扎眼的禮服嚇得后退了一步,眼神疑惑而戒備:“林小姐?她昨天就辦好手續(xù),把鑰匙給我,說是要出國了,讓我今天過來把房子徹底打掃好,鋪上防塵布?!?/p>
阿姨側(cè)開身,讓出一條縫隙。
宋硯澤猛地推開門,踉蹌著沖進屋里。
視線所及,皆是一片刺目的白。
“走了……出國……”
她竟然……直接走了?
以一種如此決絕、如此徹底的方式?
在他還在愚蠢地策劃那場可悲的婚禮,試圖刺激她的痛覺來喚醒她的時候。
她早已清醒地、果斷地斬斷了一切聯(lián)系,遠走高飛了?
遲來的、滅頂?shù)目只藕蜔o措像一場排山倒海的海嘯,瞬間將他整個吞沒!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另一個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