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自己一個人呆呆?!绷种廨p聲下了逐客令,語氣里帶著不易察覺的虛弱。
宋硯澤看見她這副神態(tài),心疼得像被一只大手攥緊。
他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林之意此刻需要消化一下這些消息。
夜色降臨時,林之意走出了帳篷。
她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靜靜坐下。
草原的星空浩瀚璀璨,美得驚心動魄。
她仰著頭,一顆、兩顆…機械地數(shù)著,仿佛要將滿腹的煩躁、沉重一并數(shù)盡、拋向天穹。
身后響起熟悉的腳步聲。
“數(shù)了多少顆了?”孟然自然的坐在她身側(cè)。
林之意老老實實的回答:“你打岔我忘了?!?/p>
“那就不數(shù)了?!泵先恍χ蛩?/p>
林之意點了點頭。
忽然,一股巨大的疲憊感排山倒海般襲來。
腦袋重似千斤,她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側(cè)過臉,將額頭緩緩抵靠在孟然堅實而溫?zé)岬募绨蛏稀?/p>
有什么東西在兩人心中悄然生根發(fā)芽,最后開出一朵絢爛無比的花。
林之意靠在他肩上,聲音輕緩地流淌出來,講述了一個長長的“故事”。
孟然安靜地聽著,是唯一的忠實聽眾。
故事的尾聲,亦是林之意心底的困惑:“如果是你,你是按照那條固定的軌道走,還是會掙脫束縛,偏要自己硬走出一條路呢?”
孟然低下視線對上她的:“之意,你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不是嗎?”
無聲的默契流轉(zhuǎn)于對視之間,一切盡在不言。
他兩人都未曾察覺,遠處的樹影婆娑下,宋硯澤佇立在濃稠的夜色里,沉默地看著那顆輕輕靠在孟然肩頭的腦袋,胸口像是被鈍器反復(fù)碾磨,痛得窒息。
第二天清晨時,宋硯澤背著他來時背的那個背包,走到了林之意帳篷前。
林之意從帳篷走出來,看見他憔悴的臉色,紅腫的雙眼,有些疑惑。
“之之?!彼麆偨型?,就看見林之意下意識皺了皺眉,他立刻解釋道:“讓我最后叫你一次之之吧?!?/p>
“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