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極碑影
就在游鷹那驚世駭俗的“天道之愿”如驚雷般炸響在海島上空之際,天際驟然閃過幾道扭曲的慘白電光!沉悶的雷聲滾滾而來,仿佛九天之上有某種無形的意志被這逆天狂言所驚動,發(fā)出震怒的轟鳴!
雷光映照著游鷹堅毅如鐵、燃燒著野心的側(cè)臉,也映照著兵墟長老那張寫滿驚駭與憂慮的蒼老面容。島嶼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海浪拍岸的單調(diào)聲響,以及那漸漸遠去的、仿佛天道回應(yīng)的雷霆余音。
兵墟沉默了許久,仿佛在消化這足以顛覆認知的狂想。他的目光望向游鷹那雙如同深淵般吞噬了星光的眼眸,聲音干澀而沉重,帶著一種試圖拉回現(xiàn)實的努力:
“可是兵主,縱觀人類歷史的長河,從未有人,真正達到過您所言的‘掌控天道’那等至高無上境地!即便是終結(jié)洪荒亂世的‘昊’他也只是承天道敕封,加冕人皇尊位,執(zhí)掌的不過是‘人間秩序’之道!距離重塑本源的‘天道’,依舊是云泥之別??!”
游鷹緩緩轉(zhuǎn)過身,他的身軀在漸起的海風(fēng)中屹立如山,沒有絲毫動搖,眼中透出的是一種足以刺破宿命迷霧的堅定:
“沒有人做過,不代表做不到!兵墟,我游鷹這一生,從不信什么狗屁宿命!我只相信人定勝天!”
那四個字,斬釘截鐵,如同戰(zhàn)錘砸在礁石之上,迸發(fā)出鏗鏘的火星!
兵墟看著眼前這位從血海中掙扎崛起的兵主,看著他眼中那焚盡一切的決絕光芒,知道自己再無法用言語去勸阻。他只能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問出最實際的問題:
“兵主既然前無古人,您又該如何尋得那條通往取代天道的虛無之路?”
游鷹眼中的精芒驟然收縮,如同鎖定獵物的鷹隼,目標清晰無比:
“既然人皇‘昊’,是已知最接近那個境界的存在,那么,他的路,就是我的!”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間,落在了遙遠的伏羲界深處:
“曦和去玄冥海遺址尋的那塊石碑,上面必然記載著昊留下的關(guān)鍵信息!它應(yīng)該還在玄冥海的遺址之中!只要找到它,解析出昊當(dāng)年走過的路,哪怕只是管中窺豹,也足以為我指明方向!”
他猛地轉(zhuǎn)頭,目光如電,落在兵墟身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兵墟,九黎族內(nèi)諸事,依舊由你全權(quán)代管,務(wù)必穩(wěn)住族心,積蓄力量!”
“傳令兵戈、兵乂!立刻隨我啟程,前往伏羲界——取回那塊石碑!”
伏羲界,玄冥海。
厲家伏擊曦和留下的戰(zhàn)痕依舊清晰可見,游鷹龐大的蚩尤戰(zhàn)體并未顯現(xiàn),僅以人形懸停于高空。兵戈、兵乂兩位身披古老戰(zhàn)甲的九黎戰(zhàn)將,如同忠誠的護衛(wèi),侍立左右,警惕地掃視著下方空蕩的海溝。
憑借二階基因鎖對視覺及色彩感知的加成,三人最終找到了那塊沉寂的石碑。
它半掩在漆黑的淤泥和破碎的礁石中,通體呈現(xiàn)出一種非金非玉的暗沉色澤,表面布滿了歲月侵蝕和能量沖擊留下的斑駁痕跡。
石碑光滑如鏡!沒有任何刻痕,沒有任何文字,只能感受到上面充盈的靈蘊!
“兵主,這”
兵戈上前,嘗試觸摸,觸感冰涼堅硬,如同亙古不變的頑石。他用盡力氣,也無法在碑面留下絲毫印記。
游鷹眉頭緊鎖,親自落下,手掌覆蓋在冰冷的碑面上。洪荒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入,試圖解析其內(nèi)部結(jié)構(gòu),追溯其承載的信息。
然而,識海所及,只感到一片浩瀚而冰冷的虛無,仿佛觸碰到了宇宙的邊界,又像是陷入了一片凝固的時空。
“沒有文字能量沉寂”
游鷹收回手,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但并未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