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千鈞的重量:
“我真的累了。只想守著這片菜園,這片海,過我這份‘囚徒’的平靜日子。至于阻止游鷹”
曦和抬起頭,直視諸葛彥眼中燃燒的焦急,攤了攤手,語氣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現(xiàn)實:
“如今的我,只是一個連塊石碑都扛不動的凡人。你告訴我,我拿什么去阻止一個擁有巔峰蚩尤戰(zhàn)體,目標(biāo)直指天道的九黎兵主?”
諸葛彥死死地盯著曦和,看著他那雙平靜得近乎空洞的眼睛,聽著那字字句句都透著心灰意冷的疏離話語。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憤怒涌上心頭。他猛地一拳砸在木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響!
“可現(xiàn)在只有你!只有你能看見石碑上的內(nèi)容!”
諸葛彥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沙啞,帶著最后的懇求與沉重,
“張曦和!你沒有親眼看見游鷹在研究所里的樣子!那已經(jīng)不是我們認(rèn)識的游鷹了!那是被一個瘋狂理想徹底吞噬的偏執(zhí)狂!他為了硬盤,甚至對我動了殺心!”
“要想阻止他,必須先一步解析出人皇之路的完整奧秘!至少要和他站在同一起跑線上!我們需要那份內(nèi)容!需要你再臨摹一份出來!哪怕哪怕只是作為最后的備份和希望!”
小屋再次陷入沉默。海風(fēng)穿過敞開的窗戶,吹拂著曦和的發(fā)梢,也吹動著桌上裊裊的茶煙。
曦和的目光低垂,落在自己粗糙的手指上,仿佛在審視著上面的每一道紋路。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沉重的鉛塊壓在諸葛彥的心頭。
終于,曦和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那氣息悠長,仿佛嘆盡了心中所有的掙扎與無奈。
他站起身,動作不再有之前的閑適,帶著一種認(rèn)命般的沉重。他沒有看諸葛彥,徑直走向門口,拿起掛在門邊的一頂草帽扣在頭上,遮住了部分表情。
“走吧?!标睾偷穆曇羝届o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
諸葛彥一愣,眼中瞬間爆發(fā)出希望的亮光,急忙追問:
“去哪?”
曦和推開木門,刺眼的陽光涌了進(jìn)來。他側(cè)過頭,陽光在他臉上投下半明半暗的光影,語氣帶著一絲認(rèn)命般的自嘲:
“幫我把海灘上那塊該死的石碑,搬回小屋來?!?/p>
“我可不想再在海灘上,吹著咸腥的海風(fēng),干上七天的‘拓碑’活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