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而已,還沒進山呢,少鏢頭不用這么拘謹?!?/p>
裴夏寬慰兩聲,然后抬起頭,望向了這座庶州之北有名的宗門大山。
雀巢山不算高,但據(jù)說內(nèi)藏有一支冰脈,以至于山頂驟寒,常年積雪,成為州北名景。
能占據(jù)這樣的風水寶地,雪燕門自然也不是易于之輩。
除了名聲在外的雪頂雙杰,以及曾經(jīng)縱橫庶州的老掌門許程風之外,這“許家仙門”里,還有一位聲名顯赫于九州的頂級強者。
掌圣白衣,許濁風。
要不然人家屹立盛郡,還能有足足七個宗門附庸,憑借的正是許白衣的威望。
這些事,在江湖人里如雷貫耳,早不新鮮了。
但徐賞心和陸梨都還是第一次聽說。
走在山路上,將近雪燕門,徐賞心眉眼憂愁,有些擔心:“掌圣白衣的宗族門派,我們?nèi)ソ杷薏皇亲酝读_網(wǎng)嗎?”
裴夏笑了笑:“放心吧,不會的。”
白衣一入掌圣宮,就不能再離開北師城,而且掌圣宮管轄江湖事務,作為宗族門派,雪燕門更要避嫌,許濁風對許家來說,恐怕早就是個高懸的符號了。
再者,通緝要犯是朝廷事務,海捕文書自有地方執(zhí)行,許濁風何必專程通知家里,他還能料到裴夏會來雀巢山不成?
陸梨也揪了揪師娘的衣服,寬慰道:“我們待不了多久的。”
在雀巢山暫歇,是無奈之舉。
由此向北,翻越蒙山,也許數(shù)百里都是無人荒野,就不談補充物資,裴夏的禍彘總需要安撫。
他必須得先在此地,汲取足夠的人氣,才能維持翻山越嶺所需的時日。
就這么突然到訪,少歇數(shù)日,立馬離開,這要是能栽到許濁風手里都見了鬼了。
裴夏笑著抬起頭,想望一下雪燕門的山門。
然后他就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邋里邋遢的白布袍子,就躺在山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吧唧吧唧地抽著煙桿子。
在滿臉的愁云慘淡中,他一個回眸,和裴夏對視上了。
他愣了一下:“……誒?”
裴夏也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