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確實太小了,看不出來。
裴夏接著說:“偏院是裴家的家產(chǎn),別說院子了,就是雞舍,那也是裴家的,輪得到你來賞嗎?你臉怎么那么……哦,是挺大的?!?/p>
在滿堂無言的震驚中,坐在堂前的裴予第一個站起來,伸手在桌上重重拍了一下:“大膽!你可知這里是什么地……”
“閉嘴!”
裴夏驟然側(cè)目,眼眸之中一瞬掠過的冷厲,讓裴予如墮冰窖。
往日說慣了幾聲呵斥,生是被頂回了喉嚨里。
裴夏看著她那副自襯身份又畏怯如鼠的模樣:“吃里扒外的東西。”
裴夏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謔,他重新看向楊詡,并伸手指向他的妻子:“這才是你楊家的家風(fēng)?!?/p>
吃里扒外。
楊詡的面皮已經(jīng)抽動很久了,隔著幾米遠(yuǎn),都能看到他額頭上跳動的青筋。
但即便如此,他扯著嘴角,還是倔強(qiáng)地笑著:“小子,你有幾條命啊?”
“我有幾條命,也挨不著你的事,憑你楊詡這種貨色,是能取走還怎的?”
裴夏看著他臉上奮力維持的笑容,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舉起陸梨遞到楊詡面前:“看著煩,梨子,抽他?!?/p>
“好咧!”
陸梨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然后居然真的探著身子過來,揚起小手就往一掌呼在了楊詡的臉上!
“啪!”
這一聲,讓葉盧看呆了,讓徐賞心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但平心而論,裴夏說的,從來都是徐賞心想說的。
楊詡渾身都顫抖,終于,圓臉上再也笑不出來,他嘶啞著嗓子吼道:“毆打朝廷命官,按律當(dāng)斬,給我打死他!”
四個護(hù)衛(wèi)當(dāng)即上前一步。
可刀還沒有出鞘,先看到凌厲的黑影掃過,那一支長劍帶著鞘,宛如鐵棍般從每個人的手上重重砸過,罡氣振動,一時間只讓他們覺得筋骨酥麻!
楊詡指著那持劍的少年人暴喝:“葉盧!你敢?!”
葉盧皺著眉頭。
他雖然已經(jīng)出手,但神色中顯然還存有些許疑慮。
不過很快,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裴夏探著頭,直盯著楊詡:“葉護(hù)衛(wèi)!你別忘了,是裴洗招你入府,悉心培養(yǎng),如今這姓楊的想鳩占鵲巢,難道不該是你回報老爺恩情的時候嗎?!”
葉盧如釋重負(fù),他輕呼出一口氣:“你說得對?!?/p>
然后緩緩從他青布纏繞的劍鞘里,拔出那柄劍身幽藍(lán)的鐵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