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盧來了,幾個家丁吆喝的聲音也小了,臉上的神色也露出畏懼。
徐賞心說是小姐,畢竟女流之輩,身份上有楊大人撐著,就是這沖突了也不需怕。
但葉盧不同。
他有劍。
纏腿棉鞋往前走了兩步,葉盧冷眼四掃:“都給我退下!”
看著五大三粗幾個家丁,下意識就后退了半步。
只有領(lǐng)頭的,退完了之后,又縮著腦袋,小聲說:“葉護(hù)衛(wèi),徐小姐帶奸夫進(jìn)府,我們是奉命來拿人的?!?/p>
另一邊的裴夏冷笑起來:“奉命?奉誰的命?”
那家丁一轉(zhuǎn)頭,面朝裴夏,嗓音立馬就大起來,兩手高高舉著抱了個拳:“自然是楊大人的命令!”
然后便是劍鞘“啪”一聲打在他手背上。
葉盧瞪他:“怎么?你吃的是楊家的糧?”
那人立馬低下腦袋噤若寒蟬,疼也不敢喊。
吃里扒外在哪兒都是重罪,更遑論是北師內(nèi)城。
再要罵人,這些家丁是不敢了,但圍在院門口,他們卻也沒法退散。
葉盧看看裴夏,又看看那頭剛剛爬起來的徐賞心,說道:“好了,這兩個人我親自押到正堂去?!?/p>
幾人看看葉盧手里的劍,終于退下了。
院門口剛剛清靜下來,葉盧沒有第一時間轉(zhuǎn)頭去看自家小姐,反而是上前走向了裴夏身前。
一步,兩步,這姓葉的小子確實(shí)修行的扎實(shí),每一步落下,沉凝穩(wěn)重,下盤很牢。
直到兩人之間間隔不到兩米,他霍然把手放上了自己的劍柄上。
他是要拔劍的。
但耳邊,卻更先一步響起了裴夏的聲音:“你要出劍,目標(biāo)不該是我。”
葉盧眼神凝重起來。
這人開口,甚至快于自己按劍。
他知道自己要出劍。
葉盧的手按在劍上,一時未出:“我許你銀錢,是讓你保護(hù)小姐,結(jié)果你和綁匪同流,還有什么可解釋的?”
果然,葉盧在書院外等了許久沒有等到人,最后肯定是進(jìn)書院尋找。
徐賞心在江潮書院還有一高一矮兩個小跟班,當(dāng)時也目睹了銜燭綁人的過程。
就那段對話,任誰來聽,裴夏都是個綁匪。
好在徐賞心本主就在這兒,她剛剛從地上起來,捋好衣衫,又小心地抱起了梨子,轉(zhuǎn)頭對葉盧說道:“你誤會了,他和銜燭一道,是為了救我?!?/p>
但葉盧的手仍舊放在劍上:“那你又是如何污蔑小姐清白的?”
徐賞心哭笑不得:“他不過是隨我回府補(bǔ)領(lǐng)稅錢,另外來找自己的徒弟而已,什么通奸,那都是楊詡的惡毒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