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理解了,為什么她在府上能算個小姐,卻又混的這么凄慘。
說白了,其實徐賞心的境遇,和裴夏的便宜姐姐是一樣的,都是落魄時被裴洗收養(yǎng)。
區(qū)別在于,后者直接是養(yǎng)女,身份是坐實的。
但徐賞心會喊裴洗“爹爹”,是源于她裴夏未婚妻的身份。
未婚妻未婚妻,那就是還沒過門。
所以當裴洗死了,而裴夏又沒回來的時候,她在相府上就屬于是外的不是很外的外人。
“那,那個楊詡是?”
“是姐姐的丈夫?!?/p>
哦,明白了。
裴夏眼神放空,連連點頭。
老裴少孤,本來就沒個親戚,發(fā)妻死的又早,現(xiàn)在自己腿一伸,留下偌大個相府,干脆就沒一個是他的血脈親人。
楊詡自然是瞅準了這點。
現(xiàn)在府里上下,有資格開口的,恐怕也就三個人,裴予、楊詡、和沒過門的徐賞心。
徐賞心尤其微妙,楊詡可以克扣她的俸錢、可以貶低她的地位、甚至可以把她趕到偏院去住。
但偏偏,這“外人”又是裴洗欽點的兒媳,是現(xiàn)在裴家唯一血脈裴夏的未婚妻。
要想趕她走,別說楊詡,就是裴予都沒這個資格張嘴。
而只要徐賞心還在裴府,就意味著,這個家里現(xiàn)在地位最高的,終究是那個沒有回家的裴相獨子。
難怪她會說,她在府上,就可以為裴洗守住家業(yè),她在府上,那楊詡就始終是個外人。
她代表的是裴夏。
“我以為只是回來發(fā)個喪……”
裴夏呢喃自語,然后默默地從懷里摸出煙盒。
扣了半天,扣出最后一根歪七扭八的煙:“這一堆腌臜的破事兒,呵,老裴你也不利索呀?!?/p>
徐賞心聽見他在嘀咕,心想是在吐槽這些豪門鬩墻的陰暗。
她也只能苦笑。
“好了,”她招呼裴夏,“早些走吧,免得姐姐差人來趕,就不好看了?!?/p>
裴夏叼著煙:“我還得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