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洗了澡,換了衣服,啃了兔子。
酒足飯飽躺在椅子上摸自己的小肚子。
陸梨正圍著他的椅子在跑圈,一邊跑一邊嘟嘟囔囔地說,要去逛集市要去逛集市。
裴夏揪住她的衣領,把她提起來,威脅似的說道:“你再吵我,我就要考校你的功課了?!?/p>
小丫頭立馬不吱聲了。
裴夏笑笑,把她擱下。
也就是嚇唬嚇唬她而已,裴夏現(xiàn)在心情難得大好。
要說北師城就是不一樣,昨天在教坊后街睡了一宿,雖然露宿街頭,但睡眠質量卻奇佳。
剛才洗完澡他照了照鏡子,自己的黑眼圈都好像輕淡了許多。
本來以為從微山回來,一路上半個月沒睡,指定得休息個好幾天才能緩過來。
現(xiàn)在,倒有點神完氣足的意思了。
一邊剔牙,他一邊琢磨,是不是該先去把正事辦了。
一念剛起,門外傳來通稟。
洛羨差人來通知,說江潮書院的事情已經辦妥,讓裴夏擇日前去即可。
瞌睡了送枕頭,來的挺及時。
正好徐賞心從后堂出來,她換了自己的儒衫,斜挎著一個老舊的掛包,和裴夏說:“那我先去書院,等下午放課回來,我再帶你去檢視一下府上的產業(yè)。”
裴夏朝她擺擺手:“我跟你一起去?!?/p>
徐賞心抬眉:“你去做什么?”
“我去……”北境密諜的事在嘴里盤桓了一下,裴夏表示,“我去當先生。”
徐賞心笑了,笑的很不禮貌:“你?你教什么?”
“我也是個舉人好不好?”裴夏強調,“我去教武課?!?/p>
“……這和舉人有什么關系嗎?”
“這能證明,習武并不影響中舉?!?/p>
徐賞心干笑了兩聲以示不屑,轉頭開始換鞋子,一邊說道:“是長公主讓你去的吧?”
這回輪到裴夏意外了:“你怎么知道?”
“書院里有不少先生都是,身有功名,家里又有背景,在書院教兩年書,然后舉薦入朝,會高些?!?/p>
不僅如此,門下桃李將來若是科考入仕,也都是人脈,有利無害,是上乘的進官之道。
徐賞心換好鞋,緊了緊自己的挎包背帶,就站在前院里轉身望他:“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