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眼中一亮,在孫廷峰的身后,看到了中午回客舍時見過的那個鵝黃長裙的美麗女子。
視線沒有停留,他很快起身,對井幫剩下的人道了一聲節(jié)哀,便帶著許濁風向門口走過來。
好在之前因為同行過一小段,所以在孫廷峰那里也混了個面熟,于是自然而然地停下腳,抱拳給孫兄問好。
然后目光越過孫廷峰的肩頭,看向他身后的美貌女子:“孫兄,這位是……”
孫廷峰對于裴夏會出口相問,也不覺得驚奇,畢竟師姐貌美,在哪里都惹人注目,他回道:“是我家?guī)熃?。?/p>
長裙晃動,劉海下一雙明眸望向裴夏,睫毛輕顫,顯出她禮貌又帶些拘謹?shù)哪抗猓骸袄钐?,今日早些時候與公子見過?!?/p>
她說話時,兩手抱劍,裴夏極快地掃了一眼。
指尖干凈整潔,沒有異樣。
于是便一樣回禮,帶著許濁風回到了虎鶴劍閣的院子。
老許也是眼尖的人,看裴夏在門口專程問候了孫廷峰,便知道他別有想法:“哪兒有問題?”
“那個女人,李檀。”
他早先便想說的,只是當時只有許程風遇刺,而李檀的修為明顯不可能傷到開府境的老掌門,所以他便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你記不記得,昨天孫廷峰和邢風采吵架的時候,提到過他的師姐?”裴夏問。
許濁風皺著眉,還在回想。
之前留在院子里的徐賞心倒是很快記起來:“是有提到,邢風采污言穢語,孫廷峰說他師姐在山下鎮(zhèn)子上施粥。”
裴夏跟著便問:“她何時上山的?”
今早雪燕門護山大陣就已開啟,不可入不可出。
徐賞心猶疑著說道:“昨日,我們和左山派分開之后?”
“那今早壽辰觀禮,她為什么沒去?”
這是早上裴夏去觀禮臺的時候,就注意到的一點。
孫廷峰口口聲聲說有個師姐,這種帶隊賀壽的事,他這個輩分稍小些的領頭,反而是師姐沒有出席,難道就不怕許程風責怪他們左山派沒有禮數(shù)?
你看,去年井幫的年輕人搶了些風頭,今早還特意先輸一陣還了主家臉面,就這么個氛圍,如此失禮,合適嗎?
“會不會是你想多了?”徐賞心倒是無意幫人開脫,只是“禮數(shù)”實在經(jīng)不起推敲。
許濁風倒是點點頭,幫襯了一句:“那女人修為是不低,應有通玄境界?!?/p>
通玄,上午要去刺殺老掌門,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