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滯,屋中靜得厲害。
駱峋袖下的手指蜷了蜷。
稍頃。
他坐回榻上,抓起那只被他拍開的小手。
“疼?”
這不廢話嗎!
常年習(xí)武之人的手勁兒,誰能受得住?
反正檻兒受不住。
她現(xiàn)在就覺得左手火辣辣的,都快木了。
但太子的反應(yīng)委實奇怪。
檻兒一時拿不準(zhǔn)他什么心思,也就沒敢貿(mào)然開口,只輕輕嚅囁:“有點兒……”
駱峋聽出了她語氣里的不安,抬目看過去,那雙清亮的眸子里果然寫滿了忐忑與躊躇。
他握著檻兒手的動作頓住。
突然。
駱峋瞳孔微縮。
看檻兒的眼神仿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之物。
也確實是不可思議。
因為他方才分明已有犯病的跡象,此刻那種感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作嘔,沒有惡寒。
亦沒有出疹子的跡象。
甚至他腦海里分明還殘留著以往那一幕幕穢亂狼藉,不堪入目的畫面。
然而看著她。
嗅著帳中獨屬于她的那股香,他竟連一絲本能的排斥和厭惡都無!
駱峋下顎緊繃。
胸膛劇烈起伏了好幾下。
手上下意識要用力,卻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
檻兒被太子暗得可怕的眸光和突然粗重的呼吸嚇到了,以為他要打她。
可隨即理智又拉住了她。
這人冷歸冷,卻不是會以暴力手段將怒火發(fā)泄到后院婦孺身上的無能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