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來的飯盒中,是淡黃色的大米粥和幾個白面饃饃,熱氣騰騰的。
許惠安手中只裝著老玉米的飯盒一時沉甸甸的。
旁邊路過士兵的話直直刺入她耳中。
“雪枝姐常來給副營長送飯,現(xiàn)在到紡織廠工作了,竟也沒落下。”
許惠安感覺自己腦袋里的一根弦在顫,陣陣地發(fā)懵。
上輩子她沒在意過遲少珩和謝雪枝的往來。
如今知道了遲少珩的心思,又親眼看見二人相處的模樣,她感覺心好像被什么刺穿了。
旁邊兩個小兵還在繼續(xù)說。
“可惜了,雪枝姐條件都還可以,就是離過婚,還一個人帶著小孩,”
“雪枝姐讀過書,有學問,和副營長一樣,在這邊疆,有人陪著都不錯了,誰還在意這個?”
許惠安聽得心堵,她知道自己出門少,見的人也少,遲少珩已婚的事情沒多少人知道。
可他竟然也沒和部隊里的人提起過!
那刺穿許惠安心的東西,又在里頭絞了絞。
營地里的人在此時注意到了一直站著不動的她。
“誒,同志,你找哪位?”
不遠處的遲少珩和謝雪枝立即循聲看過來。
看見許惠安,遲少珩臉上柔和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寡淡。
他走過來問她:“你怎么來了?!?/p>
許惠安感覺自己一身汗都冷卻下來,貼在身上,大熱天發(fā)起冷來。
她回道:“院里的大嫂說你們修水渠,沒空回家,我來送午飯?!?/p>
“謝謝。”他伸出手,客氣非常。
許惠安將飯盒遞到遲少珩手上,又聽見他說:“你以后別來了?!?/p>
“好……”
“我的確不該來的?!彼穆曇糨p得只有自己能聽清。
說完,許惠安轉身匆匆走了。
第二天許惠安一早起來,頭昏沉得厲害,大概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