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惠安看向自己的腿,明明已經(jīng)愈合,現(xiàn)在被他提起,好像又泛起些余痛。
她是海市軍區(qū)司令員的女兒。
遲少珩是許父戰(zhàn)友的遺孤,被許父帶到許家,和許惠安一塊長大。
許惠安從小就喜歡遲少珩,遲少珩卻一直淡淡的。
直到兩年前在一次爆炸事故中她為了救遲少珩變成了瘸子,遲少珩才一反常態(tài),突然向她求婚。
前世和遲少珩結(jié)婚三十余年,許惠安從未多想。
可直到那封離婚書的到來,許惠安才知道遲少珩愛的另有其人,他來邊疆,亦是為了他戰(zhàn)友的遺孀,謝雪枝。
許惠安擋開遲少珩的手,輕聲拒絕道:“沒關(guān)系,我可以自己起來?!?/p>
許惠安有些費力地?fù)沃?,還沒站起來,就被遲少珩一手兜起。
她的心跳都沒來得及變急促,就聽見遲少珩淡淡道。
“別弄臟床鋪?!?/p>
許惠安垂下眼,腳下是容易積灰的水泥地。
她的心一顫,低聲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p>
集合時間快要到了,遲少珩挑眉看了她一眼,就干脆地出了門。
屋里陷入寂靜。
許惠安呆坐著,看著身下幾塊木板就拼起來的床板,只覺得迷茫又彷徨。
上一世,她是為了救一個小孩,死在了暴亂分子的手里。
死而復(fù)生,又回到三十年前這種事,她是聽都沒聽過。
腦子混亂著,直到隔壁屋的飯菜香味傳來,許惠安這才感覺到了餓。
她起身準(zhǔn)備做飯,然而翻遍了屋子,卻是除了缸里墊底的一層小麥,一點吃食都沒有。
想了想,她打算到供銷社換點物資。
出了門,許惠安眼前豁然一亮。
幾棟營房組成了建設(shè)部隊的家屬院,每棟營房外,都掛著“放下槍桿子搞建設(shè)”的紅底白字橫幅。
而布局規(guī)整的家屬院外,滿是黃沙與戈壁,仿佛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