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惠安一怔,倏地抬眼,正眼看他。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從前好像也只是愛他,從沒細究他的想法是什么。
上輩子的三十余年,她自己也沒做過什么經營婚姻的事情。
可許惠安轉念一想,這些都不是他最后真的變心了、甩給她一紙離婚書的理由。
但是,上一世的遲少珩,又不是這一世的他。
許惠安腦中一團亂麻。
她不知道如何想清楚時間造成的溝壑了,更不知道該怎么越過上一世的高山。
這時,他們的婚姻尚未走過五個年頭。
面前的遲少珩仍然年輕,她也與上一世的自己大不相同。
是不是,一切都還來得及?
遲少珩笑得無奈:“從前,我總想著擺脫許家?guī)Ыo我的身份和榮光,想要證明自己個體的能力,但是這些,我全都在找你的那兩年想明白了?!?/p>
“身份高低不重要,閑言碎語也不重要,如何用自己的力量為國家做實事,才是最重要的,我也終于能直面從年少時,就對你萌生的感情?!?/p>
“你的理想抱負,我可以同你一起實現(xiàn),別把我排除在外?!?/p>
遲少珩這番真情流露,讓許惠安在腦內的天人交戰(zhàn)中陷得更深。
這些混亂又復雜的情感,真的像一個巨大的浪頭,朝她打來。
叫她從身到心都濕漉漉的。
她該松口嗎?
許惠安知道一切都是事在人為,不管是建設,還是感情。
可她仍對那些傷害耿耿于懷。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有些恍惚地說,“我再想想吧,遲少珩?!?/p>
遲少珩知道不管許惠安是什么態(tài)度,都是他自己該受的。
他也不能逼她太緊,會把人嚇跑。
于是他松開了許惠安的手,輕聲說道:“那你先收拾好行李,三天后我們出發(fā)?!?/p>
許惠安點了點頭。
……
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