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把碗往桌上一放。
聲音不大,卻讓她的心都跟著一震。
“你和我到邊疆來,這點苦都不能吃,就趁早回去過你的大小姐日子?!?/p>
許惠安愣住了,心里泛起一陣苦意。
她說不出話。
遲少珩也沒再說話,只飛快地把東西吃完了。
他收拾好自己的碗筷,進了房。
遲少珩中午回來吃飯午睡,下午還要繼續(xù)出去干活。
許惠安吃了好一會兒才把馕吃完。
她收拾好廚房,準備進房拿本書。
剛打開房門就聽見床上的遲少珩冒出來一句囈語,如一道驚雷,狠狠劈在許惠安頭上。
“……我會照顧好雪枝……”
雖然已經(jīng)知道遲少珩愛的是謝雪枝,許惠安眼前還是不可避免地模糊了。
遲少珩對什么都很負責(zé)任。
從他被許父接到遲家,他就一直像個哥哥一樣照顧她。
上輩子,她總以為他對于自己這個“責(zé)任”,是有一絲愛意的。
直到那紙離婚協(xié)議書的出現(xiàn),她才知道——沒有。
全是她自己的自以為是。
如今他的負責(zé)真和一塊石頭似的,沉甸甸地壓在許惠安的心頭。
許惠安從房里拿了書,看了一眼床上的遲少珩,又忍著淚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她坐在客廳,眼前的那些字卻根本沒進腦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遲少珩從屋里出來了。
許惠安下意識地踉蹌起身。
遲少珩沒什么感情地看她一眼,問道:“有什么事?”
許惠安抿著唇,斟酌又斟酌,最后說:“我明天會去紡織廠里工作。”
遲少珩詫異地看著她:“你?去那兒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