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本家,木之本藤隆、木之本桃矢、木之本櫻還有飄在半空的天宮撫子坐成一圈,茶幾上,收音機里解說的聲音緩緩流出。
“怎么辦,二哥可以嗎?”木之本櫻抱著膝蓋,聲音悶悶的“我想見二哥了?!?/p>
木之本藤隆摸摸她的腦袋,這時,旁邊傳來木之本桃矢的聲音,“找到了?!彼哑桨宸诺饺酥虚g,上面正放著u17世界杯的實時轉播。
賽事比他們想的更為嚴峻,收音機平淡的解說混在現(xiàn)場山呼海嘯的歡慶中仿佛世外傳來的低語,象征生機的綠色球場被人潑上點點猩紅,木之本櫻一眼看見地上散落的血跡,嚇得當即捂住嘴,“流血了…”
“這……,收拾一下行李,我們?nèi)グ拇罄麃喺倚¤??!蹦局咎俾≌f。
“嗯嗯,我要帶上新發(fā)的拉拉隊服和花球,給二哥他們加油!”木之本櫻點頭附和。
木之本桃矢想把平板收起來,但小姑娘不讓,她堅持看完哥哥的比賽,“比賽還沒結束,我想看二哥贏。”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u17世界杯現(xiàn)場,遭受數(shù)十種處刑的遠野篤京瞳光煥散,幾乎無力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對面,擁有999種處刑法的斯特凡諾普洛斯末裔——阿波羅斯特凡諾普洛斯洋洋得意,“冒牌貨就是冒牌貨,你們?nèi)毡镜奶幮谭ǜ静蛔銥閼帧!?/p>
鮮血順著遠野篤京的額角滑下,洇濕綠色的場地,他顫抖的手扶上膝蓋——踩著健康及格線堪堪恢復的左膝又被希臘兄弟的處刑網(wǎng)球打在傷處,劇痛讓他止不住身體的戰(zhàn)栗,他強忍著咬緊牙根,一字一句混雜難聞灼熱的血腥氣從齒縫迸發(fā),“處刑法十一——?。 ?/p>
網(wǎng)球正中控制背部肌肉的琵琶骨,球拍脫手而出。
“遠野前輩!”木之本瑾失聲喊道。
“別過來!”遠野篤京半邊臂膀麻木刺痛,他厲聲喝住木之本瑾的腳步,“在那待著,這是我的戰(zhàn)場?!?/p>
“遠野前輩…”木之本瑾心里又急又慌,他不明白為什么遠野篤京不讓他靠近,甚至不讓他動用異次元的能力,他下意識看向幸村精市的方向,后者面沉如水,臉上沒有任何可供參考的答案。
“小弟弟,別著急,等我們把這個冒牌貨處刑完,就輪到你了?!钡艿芏砝镂趟固胤仓Z普洛斯笑容殘忍邪肆。
“站好別動?!边h野篤京頭也不回道。
木之本瑾向前踏出的腳縮回,只能眼睜睜看著紫發(fā)青年在對手千奇百怪的處刑中掙扎,但就像卑微的平民抱著撿來的破銅爛鐵去反抗擁有火藥熱武器的貴族,他能給對方造成的傷害小得不能再小。
“該結束了,兄長?!倍砝镂趟固胤仓Z普洛斯沉聲道。
網(wǎng)球高高飛躍,伴隨希臘兄弟的低語,如惡魔的爪牙抓住遠野篤京的腳踝,妄圖把這個被施以酷刑的犯人拖進地獄的深淵。
刺眼的白光砍斷惡魔的利爪,一顆小球在白光的遮掩下,悄無聲息地掉在阿波羅的后頸,霎時,阿波羅只覺自己脖子一輕一涼,像被砍了頭的死刑犯,整個身體都不能動彈。
受盡十三種處刑法的人會全身麻痹,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
視野染上猩紅,遠野篤京眼前發(fā)黑,神志昏沉,再也撐不住身體倒下去,溫柔的白光將他全身包圍,如孩童時期,母親輕暖的臂彎,讓人不自覺放松沉淪。
“快…快去攻擊!”遠野篤京勉強睜開眼,紫色長發(fā)凌亂散在腦后,他出聲喝道“趁這個機會,快啊!”
不遠處,倒地的阿波羅眼珠微不可查地轉了下,俄里翁焦急地喊著兄長的名字,未見答復,轉而憤恨地瞪向遠野篤京,“我不得不承認,你這個冒牌貨還有點可取之處,但是,到此結束了?!?/p>
他故技重施,接連打出星期一的風箏、無數(shù)次黑豹等殘酷的刑罰,惡魔再次出手,但這次的目標是從一開始就被搭檔強制置身事外的木之本瑾。
遠野篤京瞳孔猛然收縮,品嘗過其中痛苦的他幾乎下意識爬起來,木之本瑾輕輕攬住他,白山吉光的光芒如影隨形地籠罩著紫發(fā)青年,一柄碩大寒鋒擋住惡魔的去路,輕而易舉地將越界的爪子蹂地粉碎。
治療接近尾聲,全身麻痹的阿波羅也慢慢撐起身體,一振小巧的脅差與白山吉光一起懸浮在遠野篤京頭頂。
“前輩的戰(zhàn)場,該有前輩決斷?!痹谖锛懽诘男疫\加持下,無銘亦無傳說的實戰(zhàn)型薙刀——靜形薙刀一擊橫掃,占滿所見之處全部空間的冷白刀光不僅讓尚未恢復的阿波羅再次眩暈麻痹,也讓無處可躲的俄里翁體會了一把兄長的感覺。
“極薙,眩暈?!?/p>
片片櫻花落在無法動彈的兩人身上,像給長眠的人獻上最后的祭禮。
比賽成了定局,現(xiàn)場響起熱烈的掌聲,木之本瑾與希臘隊的兩人握手,余光瞥見遠野篤京沉著臉快步離開,他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