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頌禾肚子里存不住墨水,當即就要拆穿。我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扯住她,硬生生往灶房里拖,一邊拽一邊罵:「成頌禾,你怎么這樣沒規(guī)矩?二皇子抱恙前來,即使我們家落魄了,難道就連茶水也不奉一杯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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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聿升眼底劃過一絲得意,大概在他看來,這是我不滿成頌禾對他的接近,而做出的吃醋舉動。也許他極其享受我們這般「爭風吃醋」。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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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掩住灶房的門,成頌禾趁機甩開我的手:「他分明借圣上和爹爹的籌謀為自己居功,還以為我們蒙在鼓里,想讓我們錯把他當成恩人,為什么不讓我拆穿他?」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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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懶了十幾年,什么都懶得解釋??沙身灪踢@樣的人,只要你不跟她解釋清楚問題,只會沒完沒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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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掰開揉碎地跟她講清楚:「顧聿升為什么敢來行騙?因為埋伏大越這件事本不該我們知情。況且這件事從頭到尾是瞞著我們的,現(xiàn)在敵明我暗,你非要挑明了有什么好處?傳到皇上耳朵里怎么算?」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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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我猜出來的嗎?皇上只會覺得爹娘不忠,向我們這種與戰(zhàn)爭無關的人員泄了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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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頌禾顯然半點兒沒想到這一茬,憋屈得要命,盯著我燒的水壺,哼哼唧唧:「你們京都的人怎么那么多彎彎繞繞?我們青州人一向有什么說什么?!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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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理會她的酸話,趁熱打鐵地勸她:「皇上想的只會比這些還彎彎繞繞,所以這件事就算知道了也要裝不知道,知道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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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又知道又不知道的話把成頌禾徹底弄懵了,猶猶豫豫:「所以,我是該知道,還是不該知道???」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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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功夫跟她掰扯這個,只能告訴她該怎么做:「顧聿升那邊你就說兩句感謝的話,賠個笑臉,糊弄過去就算完了,他總不至于蹬鼻子上臉吧?」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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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頌禾聽了我的話,客客氣氣地奉了一杯茶給他,至于那茶加沒加料我可就不管了。那是涮鍋水兌了馬草葉,要不是怕顏色不對,她都能把鍋底灰也加進去。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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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證明我錯了,有些人的臉皮天生就是這么厚。蹬鼻子不僅要上臉,他還想上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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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聿升接了茶,把自己都騙過去了。儼然真以我們家救命恩人自居。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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