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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走了一路,成君術(shù)也忙了一路。準確地說是他自己把自己給忙壞了。一路上他致力于一件事——端水。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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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他對我笑了一下,就一定會回頭再對成頌禾笑一下。假如他左手給成頌禾遞了一壺水,右手一定就在給我喂干糧。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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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差沒掰著手指頭數(shù),今天對我說了多少個字,應(yīng)該補給成頌禾多少個字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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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真的不在意這個,但他并沒有因為我的不在意而選擇忽略我。他在以一種近乎笨拙的方式,企圖給自己兩個妹妹公平的、沒有偏頗的親情。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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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在他終于發(fā)現(xiàn)成頌禾已經(jīng)不排斥我后,終于得到了緩解。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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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慢慢地,焦躁不安的人變成了成頌禾。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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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離邊境越來越近,她開始頻繁地望向車外,像是比對著什么?卻總是欲言又止。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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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君術(shù)越問,她就越是不說,還總拿眼睛瞟我,我一看她,她就又把頭偏過去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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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的煩躁和焦慮達到頂峰,我看著地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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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地界在青州,成頌禾長大的那個青州,承載著她苦難的青州,埋葬了我們倆另一個共同母親的青州。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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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成頌禾:「你想去祭拜她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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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頌禾不說話,只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繼續(xù)說點什么。但她所期望的那些感人肺腑的話,注定不會從我嘴里說出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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