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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終于找到了就坡下驢的臺(tái)階,昂著頭裝高傲:「你都求我了,那好吧。不過我是有條件的……」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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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條件是不許帶上成君術(shù),就我們兩個(gè)去。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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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娘內(nèi)疚了一輩子,如果見到成家人去祭拜她,一定會(huì)覺得羞愧難堪,我才不稀罕她的愧疚?!顾豢谝痪浜?,卻連這種細(xì)節(jié)都為娘考慮到了,青州人的恨也這么獨(dú)特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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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了一路水的成君術(shù)要知道到頭來自己才是被拋棄的那一個(gè),估計(jì)都要哭了吧。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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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成頌禾的指引,我們來到了一片荒冢,連墓碑都是那樣簡(jiǎn)陋。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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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墓碑上的字,原來我娘叫舒若湄,名字很好聽。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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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頌禾突然像變了一個(gè)人,面對(duì)這個(gè)親手樹立的墓碑,她失去了所有的戾氣與怨恨,通通化作一個(gè)女兒的思念與依戀。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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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什么話都沒說,一句也沒有。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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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xué)著她的樣子跪下來:「娘,謝謝你給了我生命,也謝謝你讓我做了成家的女兒。所有人都有立場(chǎng)罵你,但我沒有。我來是想跟你說,我過得很好,你不要擔(dān)心?!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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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頌禾先站好,伸手拉我起來,聲音很輕很輕,像是一場(chǎng)交接:「我不會(huì)再來這里了,今天之后,我會(huì)先學(xué)著把她忘了,過好我自己的人生。所以啊,以后掃墓的活兒就交給你這個(gè)親生女兒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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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答應(yīng)下來:「好,那就交給我?!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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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馬車上,越來越接近邊境,情形也越來越亂。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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