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六案,九七年三月十六號?!敝苻揉哉Z道,“明天嗎?”
因為爺爺?shù)募扇账浀煤芮宄?,是三月十五號?/p>
“不對!”
周奕四處張望,尋找鐘表。
最后在護士臺里面的墻壁上,看見了一個圓形掛鐘,上面顯示的時間是十二點二十七分。
所以,已經(jīng)是三月十六號了。案發(fā)不是在明天,而是今天!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現(xiàn)在!
“你是幾床的病人家屬???”突然一個聲音問道。
周奕回頭一看,不是杜曉琳,是一個沒見過的圓臉小護士。
“杜曉琳呢?”周奕忙問道。
“她下班了???”
“她已經(jīng)走了?”
“交完班就走了吧?!毙∽o士見周奕神情緊張,立刻問道,“她不會又把病人的藥搞錯了吧。”
周奕顧不上解釋,立刻飛奔回病房,從父親的兜里摸出了三蹦子的鑰匙。
正睡得迷糊的父親一臉懵逼,還來不及多問一句,周奕一溜煙就不見了。
周奕騎上三蹦子,憑借著模糊的記憶直奔上陽巷。
這種三蹦子可不是后來那種電瓶的,而是柴油發(fā)動機的,九十年代很常見,大部分都是小作坊或私人改裝的。
雖然動力不強,但遠(yuǎn)比走路要快得多。
只是開的時候噪音有點大,突突突地響個不停。
漆黑的夜幕中,冷風(fēng)像刀子一樣割得臉上生疼。
九十年代的白城,絕大部分地方連個路燈都沒有。
今晚還是新月,烏漆嘛黑讓他路都認(rèn)不清,只能憑著模糊的記憶辨別方向。
開了大概十分鐘出頭,三輪車過了一條橋,周奕終于回憶起來了,前面就是上陽巷。
因為這座橋的橋頭有個沒腦袋的石獅子,小時候路過這兒的時候總會多看兩眼,所以印象深刻。
過了橋,周奕一擰油門,結(jié)果三蹦子突突了幾下就沒勁了,慢慢停了下來。氣得周奕差點爆粗口,居然這時候掉鏈子。只能從三蹦子上跳下來飛奔。
九十年代的時候,人們的生活節(jié)奏并不快,消費力和娛樂環(huán)境也很弱,因此大半夜根本看不到一個人。